推开门，发现屋内比外面看起来还要糟糕。一进门就有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抬头望去，只看见了一根房梁，柱子上绕着几根电线，连接着风扇和灯泡。

床榻上的杯子和床单都有好几个补丁，床脚垫着几块石头，莫尘轻轻晃了晃，就发出了吱呀的声响，眉头不自觉的蹙起来，心里有些发怵，不知朋朋晚上是如何入睡的。

书桌更是简陋。几根柱子和一块木板搭建成的，凳子只是一个小树桩。

祝无眠问：“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两个小孩儿应该都是男的。”

王晓莉一惊，“你猜对了。”

“老一辈的人都这样，死板又固执。”越往床边走，臭味就更加浓烈，祝无眠是在忍受不住，直接退到了门外，他一只手在口鼻前面来回扇着，好似这样他就闻不到臭味了，“这味道是怎么回事？打哪儿来的？你说你们做大人的怎么也不管管？”

他翻了个白眼，“倒还真是忍心让个小姑娘睡在这儿！”

王晓莉有些内疚的说：“屋子后面有个牛棚，气味确实难闻了些。我也是没办法，本来想着让朋朋去别的屋子里睡，但老人家非说没事，话说小孩子多闻闻臭味对身体好，能增加抵抗力，还说朋朋愿意住这里，我就一直没给她换。”

莫尘问：“那您住在哪里？”他心里很好奇，这位母亲为什么不让孩子跟着她一起睡，反而让孩子独自忍受牛棚里散发的臭味呢？

王晓莉朝一个小角落指了指，“我睡在那儿。屋子里根本没有床，睡的地方都是用砖头堆起来的，地上经常有虫子老鼠之类的东西，没办法直接打地铺。”

别说床，连门都没有。祝无眠勾头顺着指着的方向瞧去一眼，想要问出来的话在嘴边徘徊了几圈，终是被问出口：“我问一个稍微冒犯的问题，你老公回来了住哪儿？跟你一块儿挤在炕上么？”在他的认知里，砖头堆起来的床，就喝炕差不多。

“他不跟我睡在一起。”王晓莉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些许的苦涩，“那能称之为炕。炕还可以烧火取暖，我睡的地方，冷冰冰的，即便是垫两条褥子，都觉得冷。”

祝无眠惊讶道：“才两条！”

他们交谈的时候莫尘一直忍着臭味在屋子里仔细的找，搜寻了一番后并未发现任何线索，一时之间有些垂头丧气，眼角的余光忽的在枕头旁边的角落里瞥见了一抹鲜艳的颜色，黯淡的眸子里闪着微光，他捂着口鼻跑过去，掀开枕头一瞧，发现竟然是根羽毛！

气味太难闻，他赶忙快步跑到门口透透气，边大口呼吸着，边忍不住感叹：“真不知道那孩子晚上是怎么睡觉的。”

“其实朋朋闻不到气味，她没有嗅觉。”王晓莉踌躇再三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扭头注意到男子手中拿着的蓝色羽毛，不解的皱了皱眉，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祝无眠被询问声吸引去目光，垂眼一瞧，啧啧两声，脑海里有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他轻声说：“有些眼熟。”

莫尘说：“这个是在枕头旁边找到的。”话锋一转，他晃了晃手中羽毛，挑眉问：“你见过这东西？”

祝无眠“嗯”了半天，拖着长音，半天没给出个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