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沈弃不会死,江岁晚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太痛了。
他光是看着就已经痛不欲生,那沈弃呢,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随着时间流逝,最终断骨重生,沈弃长出了新的血肉。
又是一轮痛苦过后,沈弃清醒过来。
他明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却依旧紧紧握着那枚玉佩。
很久之后,他看到沈弃吻了吻那枚玉佩。
沈弃说:“师尊,弟子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江岁晚瞬间心痛如裂。
原来沈弃入魔成为魔尊……只是为了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保护他吗?
后来,他看沈弃孤零零的待在濯月峰等他出关。
他看到自已闭关的那几年,沈弃每一年的除夕夜时都守在他闭关的洞口陪着他,任凭风雪落满肩。
除夕夜的上清很热闹,也有人来邀请沈弃一起去宴会,可沈弃拒绝了,他一个人守在他闭关的山洞外,那些热闹和尘世烟火仿佛远在另一个世界似的。
那三年里,沈弃总是会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去找他,疲惫的坐在洞口等他,说想他,说他好痛。
他也看到沈弃在重伤垂危时一遍又一遍的呢喃自已的名字,意识不清醒时一声又一声的恳求自已不要丢下他,不要怕他。
……原来是这样。
原来不告诉自已他的真实身份,不是欺骗也不是处处对自已设防,更不是不相信自已。
只是因为害怕。
他怕被抛弃,怕自已不要他,厌恶他。
他求的从来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
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已,为了有一天能站在自已身边。
沈弃他……从始至终都在拼命奔向自已。
一滴泪水落在雪地里,江岁晚透过漫天风雪看向沈弃。
……对不起啊……是师尊误会你了。
(作者有话说:误会解开啦,原本是想虐一下小徒弟的,但想想觉得还是算了,徒弟已经够惨的了就不虐了,至于师尊嘛就更舍不得虐他了。两个都是我的好大鹅(′`))
师尊,弟子也有尾巴
江岁晚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一下风雪中的沈弃。
可还没有碰到,眼前就再次亮起一阵刺目的光,各色的光点在他眼前炸开,伴随着一阵眩晕,江岁晚慢慢清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格外潋滟的紫色眼眸,惑人的眼尾还缀着几片莹白鳞片,像是散落的星。
那眼眸如藏星海,深邃漂亮到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江岁晚微怔,才从那些苦涩的记忆中抽离,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抓住沈弃揽在他腰间的手臂想要挪开:“你醒了。”
勒的太紧了。
沈弃盯着他,满眼喜悦和兴奋,“师尊没走。”
他眼眸亮的惊人,体温也烫得惊人,他揽着身上的江岁晚,道:“我就知道师尊舍不得看着弟子去死。”
沈弃直视他的眼眸,与他亲昵的额头相贴:“我最喜欢师尊了。”
“我好爱好爱师尊。”
如果这话放在以前,江岁晚只会觉得他在花言巧语哄骗自已,毕竟如果真的喜欢,不可能欺骗了他这么多年。
可是看了沈弃的那些记忆后……
江岁晚被沈弃那灼热的目光盯着,不知为何有些心慌的移开了目光。
他下意识转移话题,问:“你伤都好了吗?”
“好了。”
沈弃见他转移话题,于是靠近吻了下他的唇角,问:“师尊为什么不看着我?”
“我不好看吗?”
江岁晚:“……”怎么会不好看?沈弃的那张脸,简直称得上魅惑众生。
沈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人紧紧困住,笑道:“还是说……师尊害羞了?”
江岁晚眉心跳了跳,沈弃胆子大了,都敢调戏他了是吧?
他正准备说什么,手腕上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是那白蛇。
他扭头去看,发现那白蛇睁着血红清澈的眼眸看着他们,眼里写满了好奇。
江岁晚脸瞬间红了,他尴尬又慌乱的推开沈弃起身,那白蛇呆呆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细细的蛇尾在床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画着圈。
江岁晚见状戳了戳它的尾巴,问坐起来的沈弃:“这是你……”
他话还没说完,沈弃就抢答,“灵宠。”
江岁晚:“……”把巫族圣蛊当灵宠吗?
脑袋小脑仁更小的小白刚理清被烧成一团浆糊的思绪,还没回神就收到了沈弃的死亡凝视,它打了个冷战,连忙识趣的“咻”的一声跑没影了。
江岁晚看着都蹿出残影的小白蛇:“……它这是?”
沈弃满意的收回眼神,走过来从背后搂住他,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小白比较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