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晚瞳孔涣散,依旧挣扎着想要离开,恍惚间,脖颈处传来滚烫湿润的触感。
江岁晚迷迷糊糊的想,沈弃是……哭了吗?
可他哭什么呢?
明明自已才是应该哭的那个……
沈弃捧着他的脸,动作温柔:“师尊,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好不好?”
“师尊,求你了,别不要我。”
不知为何,江岁晚在一片荒谬混沌中睁开了眼睛,可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如同隔着一层模糊的水雾,看不真切。
好疼……
头疼,心脏也疼,浑身都疼。
沈弃见到他睁眼,见到他瞳孔涣散眼神朦胧的样子,在强烈的兴奋情欲和得偿所愿的激动等等一系列的情绪冲击之下,心脏都在微微扭曲的疼。
他放软了嗓音,怜兮兮的朝他的师尊轻声道:“求求师尊,可怜可怜我,你疼疼我。”
他近乎卑微的乞求:“师尊,求你爱我。”
江岁晚意模糊,那双浅色的清透眼眸如同拢着早春的雾气,迷离又涣散,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放飞自我的徒弟
夜色浓重的铺开,寂静的大殿空荡荡的,时不时有风卷起几片桑若花的花瓣,冷风瑟瑟。
殿门重重,寝宫深处。
若有若无的挣扎咒骂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渐渐的,那有些清冷的声音被残忍的碾碎了,变得沙哑而隐忍。
一声咒骂被痛呼突兀的截断,江岁晚那双向来疏离清冷的眼眸此刻被水雾染透了,痛苦而茫然的含着欲落不落的泪。
“滚———呃!”
沈弃吻上他的眼眸,眼神里满是炙热爱意:“师尊别怕。”
江岁晚浑身都在颤抖,可他无法逃离,于是只能拼命摇头拒绝:“不要……”
沈弃温柔的看着他的眼睛,哄骗似的,声音温柔的如早春的风:“师尊,不可以不要。”
……
江岁晚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窗外大片的乌云粘着远方的群山,时不时还有沉闷的雷声落下。
这个天色,很衬江岁晚现在的心境。
他动了动手想要起身,可是手腕却因为被束缚了太久而酸麻难受,脑袋灌了铅一般混沌沉重,全身没有一处不是难受的,特别是某个地方传来的,难以忽视的疼痛。
昨晚的回忆如潮水般将他割裂,也把那个在他面前向来体贴纯澈的小徒弟割裂成了另一个样子,阴鸷,大逆不道,偏执。
而这个阴鸷的疯子此刻正守在他的床榻边上,专注又痴迷的注视着他。
“师尊醒了。”沈弃看向江岁晚,上前体贴的扶起他,滚烫的手落在了江岁晚的腰间,轻柔的为他按摩,“师尊还疼不疼?”
沈弃只穿着件纯黑的里衣,他脖颈处有一圈还在渗血的牙印,那是江岁晚昨夜承受不住之际,泄愤似的咬上去的。
江岁晚起身时疼的面色一白,本就苍白的人看上去立即显出几分脆弱来,他眼尾还染着未完全褪去的红,脖颈上都是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江岁晚抓住他的手腕甩开,满眼怒气:“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尊吗?”
他声音很哑,所以这句话听上去毫无威慑力。
沈弃目光暗了暗,把他整个人揽进怀里,像以前那样,不要脸的把头埋在他脖颈处撒娇:“师尊明鉴,弟子不仅眼里有您,心里也装的都是您。”
江岁晚更气了:“你!”
沈弃什么时候学的这些花言巧语?!
江岁晚:“你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沈弃细细的嗅着江岁晚身上好闻的香,他说:“我在向师尊求爱。”
江岁晚:“……”他垂下眼眸,掩饰住眼里的失望和悲伤,许久才问:“……所以你一直以来在我面前的乖巧温和都是装的?”
沈弃承认的很快,“嗯,是。”
江岁晚:“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留在师尊身边,”沈弃松开江岁晚,然后捧着他的脸,趁着江岁晚没反应过来,温柔的吻了上去,他在这间隙说:“如果我不装,师尊知道了我是这样恶劣的一个人,知道了我对师尊怀有这样的心思,师尊,你还会要我吗?”
江岁晚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沈弃。
如果他早知道……早知道沈弃对他是这样的心思,他一定会加以引导,实在不行的话会疏远沈弃。
沈弃还小,他的喜欢和爱并不成熟,再者,沈弃天天黏着他,可能正因为这样,他弄混了亲情师生情和爱情的界限。还可能他只是一时新鲜,少年人心思多变,沈弃说喜欢他,不过是占有欲作祟。
江岁晚有些崩溃,他把沈弃当孩子,可沈弃却想当他……
心累。
沈弃说完后乖乖的跪在了他床榻前,仰头看着他,轻声喊他:“师尊。”
“别不要我。”
江岁晚现在看到他就生气,不想理他。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