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羞成怒地给了杨多潺一拳,强压着激动的情绪:“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杨多潺冷笑一声,“谁家好直男被男的表白了,还能在这里思考该怎么回复对方的?正常情况下都是直接被恶心跑了好吧。”
温迭据理力争:“可是他们俩是朋友啊,直接拒绝难道不是很伤人?”
“吊着别人不给回复才更伤人好吧,”杨多潺忽然打了个冷颤,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一阵恶寒道,“反正我是接受不了那种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的戏码。让你朋友认清现实吧,承认自己也喜欢对方很难吗?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犹豫,怎么会担心自己的回答会伤了对方的心。”
听完杨多潺这一段发人深省的言论,温迭一下沉默了,他竟然觉得杨多潺说得有点道理……对啊,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拒绝秦观潮?
因为抬眼间看到秦观潮深情又温柔的眼神时,他会心虚,会因为觉得自己的拒绝配不上秦观潮那份真挚的喜欢而自惭形秽。
……难道他也喜欢秦观潮吗?
温迭慌了,他也不知道啊!
他只是觉得和秦观潮相处的时候特别自然快乐,也不需要费心地去维护什么,虽然两人的爱好不尽相同,但待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有话说,从不会冷场,偶尔他也会很依赖秦观潮,秦观潮也总会适时地给他提供帮助。
温迭越想越乱,原本他是想找杨多潺求助的,没想到现在脑子里反而成了一团浆糊。
杨多潺看他一脸纠结的神色,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是谁跟你表白了?我认识吗?”
温迭仍然在进行着无谓的坚持:“都说了不是我,是我朋友!”
杨多潺压根不搭理他嘴硬的话语,他紧紧盯着温迭脸上复杂的神色,仿佛已经洞悉了温迭的所思所想,他大胆猜测:“该不会是秦观潮跟你表白吧。”
温迭:……
被杨多潺猜中心思的温迭没做任何回应,甚至整个人僵在座椅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但杨多潺还不了解他?一看他这反应,杨多潺马上意识到自己猜中了事实,他整个人顿时像被雷劈了一样,一手捂心口、一手指着温迭控诉道:“你们、你们……好哇,我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天!”
这下温迭也怪了,他上下打量杨多潺:“你怎么知道的?”
杨多潺被他气笑了:“秦观潮表现得还不明显吗?你想想之前大一我们在学生会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现在在你面前又是什么样的,简直判若两人好吧,你难道一直没发现吗?怪了,你以前也不是神经这么大条的人吧。”
温迭也忍不住开始反思,为什么他拒绝别人就能这么干脆,面对秦观潮的时候却开始犹豫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真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秦观潮吗?
温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这回他终于装不下去了,他自暴自弃地抱着脑袋趴在桌上:“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多潺怜爱地看他一眼,废了废了,这孩子看起来已经被秦观潮拿捏得死死的,只是自己还没发现。
正在温迭崩溃之时,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忽然安静了下来,温迭还以为是要上课了,他搓了把脸抬起头来,却发现此时自己最不想见的人——秦观潮,不知何时竟堂而皇之地走进了他们上课的教室中,此时正站在他面前。
秦观潮看温迭抬起的脸蛋红扑扑的,关心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温迭看着突然出现的秦观潮,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他茫然道:“没有,学长你怎么来了?”
秦观潮在温迭前面的空椅上坐下:“你下午应该没课吧?”
温迭呆呆地没说话,旁边的杨多潺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副傻了吧唧的样子,干脆替他回答:“他下午没课。”
“好的,”秦观潮笑了一下,继续对温迭道,“白泽找我们有点事,等你下课之后我跟你说?”
温迭愣愣地点头应下,秦观潮被他这古怪的状态弄得莫名其妙,偏头问杨多潺:“他这是怎么了?”
杨多潺看了呆滞的温迭一眼,无语地装作不知道两人之间那点破事,呵呵地尬笑道:“……可能受了点刺激,让他冷静一下接受现实吧。”
秦观潮刚想问是什么刺激,但杨多潺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秦观潮这才收回话头,但他也没走,只是安静地坐在温迭身前的座位上,直到任课老师来了都没动一下。
温迭都看懵了,他用笔戳戳秦观潮的后背:“上课了学长,你怎么还不走?”
秦观潮理所当然:“来这儿蹭课。”
温迭:……
任课老师课间回了办公室一趟,等再走进教室一看,就发现教室里多了秦观潮这个脸生的学生,他笑道:“难得有同学来蹭我这节专业课啊。”
京大蹭课的学生不少,一般来说只要不扰乱课堂纪律,老师都是不会赶人的,但同学们的目光还是落到秦观潮身上,秦观潮落落大方地笑了一下,很快引得众人都善意地哄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