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燕弄收起剑,“你父亲都没有,我现在没有也不奇怪,我会有的。总之你这个出现过一次,修为又比我高的人倒是菜得很。”
宫作月发笑,“燕燕就是厉害。”
赵练思站起身子,“厉害厉害,你来自哪里?”
腰系青竹玉牌的白衣男子随口道,“彩云城第二世家。”
对方气急败坏道,“你他|么搁这装傻呢!我问的是这个意思吗!你个来路不明的剑修!谁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没准是被人追杀跑来这的!”
女子说:“我只要剑道强者,不问他人过往,燕燕这样就很好。”
“我只是一名散修,多谢月月信任。”
“你叫她什么!你配吗!”赵练思转而幽怨道,“作月你怎么可以让他这样唤你呢……”
宫作月面无表情道,“他配,你回去吧。”
“本少主先走了。”赵练思说这话时,却是转头对着离燕弄说的。
音心者悦
现在还是上午,离燕弄便出府去街上购买东西。
走进一家乐器阁,他径直走到置琴处,在一把其上刻有一丛青竹图案的灵机式青桐七弦琴前停住,指节轻拨,琴音透彻清古。
举止娴静,一袭素裙的朝奉走过来,为他介绍,“公子好眼光,这把琴乃天品梧桐木所制,是凤族之地特有灵木,为斫琴良材,该琴出音厚实而清透,雕竹磨刻精美。”
他又走到一把落霞琴式的小叶紫檀琴试了音。
“这是天品小叶紫檀木所制,音色清正细腻,琴面如水,手感舒适。”
白衣男子清雅道,“这两把琴我要了。”
两把品相极好的天品灵木古琴花了三百七十上品灵石。
离燕弄去了纸墨阁。
他买了一沓凡宣纸、一根墨条、一个砚台、一套金银朱白彩墨、一沓灵宣卡、两沓灵宣纸、两套颜料、三支聚锋好,腰劲强的狼毫、三支柔软,点画圆浑厚实的羊毫、三支出锋犀利的紫毫等等。
付款时,老板赞赏道,“贵人懂行啊,想必是精通书画之人。”
离燕弄浅浅而笑,他的眼瞳光泽明丽。
易容唯独变不了瞳珠,他的瞳珠一如既往的干净清澈。
他的眼睛很美,像是点缀了无数闪星的夜空,又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离燕弄回到宫家府邸,把灵机式七弦琴放去琴案,将笔墨纸砚一一摆在书案。
他坐下,施水诀给每一支毛笔开笔,低眸磨墨,拿过一张凡宣纸,细杆紫毫蘸墨。
笔锋扫过删繁有韵,挺拔硬朗柔情不洇。
离燕弄写了一字:鹤
又在字下面勾画了一只鹤,点了一抹朱砂当鹤头。
他换了两种字体写鹤字,相逢短合度,秾纤得中的正楷和行云流水,秀逸灵动的行草。
是程知、徐心鹤的字迹。
练了几张正楷和行草后,他把这些纸张碾碎,清除干净。
重新用凡宣纸练第一种字体,笔笔如刀,字字如剑。
入夜,离燕弄点了蜡烛,凡宣纸已经用了过半,他终于拿过灵宣纸,在上面写下: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凡木所制纸张质量一般,易皱,一扯就烂,一沓百张凡宣纸只需二中品灵石。
灵木所制的纸张质地光滑细腻,揉不皱,撕不烂,落墨不晕,存迹不消,百张便要二十中品灵石。
离燕弄把这张灵纸放在左上案角,用矮小花瓶压住。
翌日,他改练琴了。
琴声悠扬空灵,余音袅袅。
叮叮咚咚,清脆如敲玉。
十分静心。
弹了五六首曲,离燕弄走出房间,阴凉庭中的三名侍女候在白衣女子身后,一名侍女正替宫作月煮新茶。
宫作月移开红唇边的茶杯,“燕燕怎么不弹了?燕燕的琴术可谓是精妙绝伦。”
离燕弄坐过去,两名侍女走回他身后,烹茶的侍女为他斟茶,“月月几时来的?”
“辰时吧,本想和燕燕逛逛彩云城的。”
容色姝丽的白衣女子凑近正在垂眸抿茶的清俊男子,“燕燕不如与我一同奏乐。”
离燕弄唇角微勾,“好呀。”
宫作月弯长的眼眸透露着狡诈之色,“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来找你。”
饮尽杯中茶,女子缩地成寸离开。
离燕弄合住了房门,调息至傍晚。
刚入夜,宫作月就来寻了他。
“燕燕我们走吧。”女子将一张写了文字的灵纸交给他。
离燕弄接过一看,纸张内容是彩云城傀怪作乱的地方,五个分散的地点,但都在城墙附近,其上注明了傀怪大体修为,出窍境、化神境。
这是城外的除傀委托,递交给城主之后,由各大世家依据自身实力接取。
各世家之中又由该族子弟接取。
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