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质太弱了,总是生病,加之无奈之下食用寒凉灵植,他每吃一次就吐一次血。
自刎伤到了他的喉咙,他说不出话了。
他的脖颈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疙瘩。
他的洗澡就是穿着衣服在水里泡着,洗干净头发和脸,为了规避危险,他很警惕。
他变成面无表情把企图伤害他的蛇抓起弄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浅浅的划痕终于在手铐上留下了凹坑。
那大概是八、九年的时候,右手的铐子被切断了。
切断的那一刻,锁扣处的合体境灵力隐隐紊乱,少年握着发簪的左手被震开了,发簪碎裂,他的手瞬间崩出刺目的血液。
离燕弄眸色清明,砸碎了采来的灵草敷上受伤的手。
右手的铐子隔有细长的断缝,他后来用一块尖锐的石头继续在右手铐子另一端划磨。
凡人只能习剑术,日积月累也许会凝出一丝剑意,入不了剑道。
离燕弄的剑意已是剑术之巅。
一定不是剑道第一人短短几日的教导,他就可以拥有至纯之剑意。
只是因为,他心志本坚。
少年的衣裳被洗得发白破旧。
他的脸因为没有及时治疗,伤过的皮肤已凹凸不平,失去了往日的如玉质地,从他优越的五官能辨识得出他以前确实好看过。
——只有那双干净的眼瞳依旧如昔。
似乎用了和第一次切断的差不多时间,少年的右手手铐又开了一道断缝。
两端断口,铐子分成两半。
离燕弄把手腕从断开的铁铐伸出来,他的右手不再被锁链束缚了。
还要再磨断两次左手铐子,他就可以摆脱锁魔链,重获修为了。
少年把本命剑深埋在那经常饮水的灵泉附近,他换了地方,远离灵封谷,往朝南城去。
长链绑上他的左手手臂,袖子遮掩了玄铁。
各城的边郊居住凡人。
离燕弄停留的大山靠近一处偏僻的村庄,村庄只有十多座瓦屋。
不甘死去的幽魂逐渐凝成了凶恶的傀怪之体。在夜晚时,傀怪会在死去之地出现并开始游荡。它们危害他人性命,以吞噬生魂来强大自身实力。
生前修为越高的傀怪实力越强,这里的傀怪是凡人怨气所化,实力等同于炼气境。
这片野山,偶尔会有傀怪出现在少年面前。
少年用剑气除去了几只傀怪。
情留一善-徐心鹤
一个春天,一位上山砍柴的老樵夫遇到了拿着几枚灵果正在行走的离燕弄。
敦厚老实的樵夫问,“孩子,我在村里没有见过你,你是从哪来的?怎么在这片山上?”
离燕弄伸着右手指指自已的嘴巴,摇了摇头。
老樵夫一脸慈祥,“你不能说话吗?”
离燕弄点点头。
老樵夫对头发凌乱,衣裳褴褛的他说道,“孩子,你若是没有地方可以去,我老头子愿意收留你。”
他拒绝了。
老樵夫叹息一声,担忧道,“这座山夜晚不安全,有傀怪毒兽,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下山去吧。”
少年点点头,往山下走了。
老樵夫跟在他身边,“你是躲来这里的吗?”
他迟疑的点头。
“你来这里多久了?”
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
他摇头。
“三个月?”
他继续摇头。
“三年?”
他点头。
老樵夫走到他前面,“你跟我来。”
心地质朴的村长带他回了自已的瓦屋。
离燕弄在对方给他的一间小房间住下了。
村长有一个年迈的白发妻子,这对夫妻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他们曾有过一个儿子,可惜早夭了,后来再无所出。
当晚,夫妻喊他来吃饭,离燕弄连连摆手,并把自已采来的灵果给了他俩。
年事已高的村长观察偶尔闪出一丝微弱光泽的果子,问他,“你是修行之人?不能吃凡食?”
天地之花果草木,灵植蕴含天地纯净气体,表面会流动自然之光泽。
离燕弄点点头。
老婆婆把灵果塞还给他,“孩子,你吃吧。”
他只拿了一枚,剩下的留给老婆婆了。
夜晚,他在房间里用一根树枝凝着剑意磨划锁魔链。
翌日,离燕弄拉住村长,执意要和对方去砍柴,采野菜。
离燕弄所寻采的低品灵果在不出修土的土地没有市场,只能自已吃,他尽可能找多一些分给村长夫妻。
他每天找好灵果之后都力所能及地帮村长干活,夜晚睡觉前划一时辰铐子,睡不着的时候也是摸黑划铐子。
这处穷乡僻壤去往最近的镇上坐牛车去都要一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