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又对他行了鞭刑,他的衣裳更加破裂,血液不断淌出。
几十鞭打下,离燕弄昏厥过去。
张仪收手,为他施了净尘诀,他的身上还是不停流血,很快衣裳又红透了。
一道叹息声响起,“真可怜啊。”
夜幕悄然笼罩,刑房无一丝光线,张仪走了。
周遭一片阴沉幽暗,离燕弄缓缓睁眼,他双目无神地看着地面,他的身下积了一滩血。
他眸子的红色黯淡,后来他的意识又模糊了。
清冷的白衣男子来看他时,铐吊双手,刺穿了琵琶骨的少年呼吸微弱。
连煦撤下隐身术,走近他身前,浑身是血的少年没有一点反应。
连煦抬起他的下巴,看清了他布满细长划痕的脸。
心疼至极的剑尊尊主与心急意乱的妖界尊主同样操作,也运气为他疗伤。
体内被传入灵力的少年吐出一口血,连煦赶紧收住了手。
“凤……流,你……别,疼……”
连煦神情不解,“凤流来过?”
见离燕弄半昏半醒,连煦干脆对他施起了摄魂术。
原本是审问少年与凤流关系的剑尊尊主到后面诱导了少年唤他师尊。
唤他一声师尊,他就会救少年。
断开摄魂,离燕弄陷入深深的昏迷中。
连煦将他解下来,就地处理他严重的伤势。
锋利的铁链刺穿少年的衣裳而入骨,连煦小心翼翼地撕开破碎的布料,用手帕擦血,给他敷了药。
他的手指翻卷了皮,血肉模糊间已见白骨。
万人敬仰的灵界第一人细心地为少年清理手上的烂肉,洒上药粉,并且给他喂了一粒丹药。
最后,连煦抱少年进了一间牢房便一瞬无影了。
过了许久,张仪进了这间牢房,打量昏睡在地的少年,屈身仔细检查他的手指,“他又来看你了。”
张仪忽而勾起一个邪肆的笑容,低头处理少年手上的伤口。
待少年转醒,张仪道,“醒了?”
离燕弄迟滞地坐起来,看向正在为自已涂药的张仪。
面容清雅的男子一边涂药一边淡淡道,“判决结果在十日后。”
闻言,离燕弄躺回地面。
张仪用指甲刮他脸上的伤口,血珠又泛了出来,“不求求师兄救你吗?”
他只说,“虚伪。”
张仪道,“难道他会救你吗?”
他罔若未闻。
“你罪大恶极,他不会救你的。”
“你知道么?你要被剥灵根,师兄断过你的经脉,就不做这等凶残之事了。你觉得,是由谁来做这件事呢?”
少年还是无动于衷。
张仪收回药,拽他手腕,“起来。”
离燕弄无力地躺着,“起不来。”
张仪笑道,“矫情。”
张仪抱起离燕弄,重新回到刑房,再一次刺穿了他的琵琶骨。
两根穿透骨头的铁链重新吊好,少了手铐的牵扯,只要少年一瘫软身子,站不稳,铁链就会残酷地吊拉、磨损、划开他更深的骨肉。
伤势未好又重中加重的离燕弄疼得泪流不止。
张仪皱眉,“很疼吗?哭什么?”
少年乌睫不停地颤抖,被指甲刮过的脸血痕绵延不绝,滑落下修长的颈部,滴答在浸湿成深红的破裂衣裳。
张仪静静看着他。
引剑自刎
三日后,离燕弄再也坚持不住,晕死过去。
坐着的张仪闪过去接住他,勾链被碾碎。
张仪撩起他的衣袖,肉眼可见的肌肤布满了一道道交错斑驳的鞭痕,皮肤均是青紫开裂,血液干结在上面了。
连煦只替他处理了被洞穿的琵琶骨和手背。
顿时, 张仪好笑道,“他真是不够细心呢。”
不省人事的少年被他抱回了牢房。
给自已和少年施诀清洁了衣裳,张仪离开了。
离燕弄是被一群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他恍恍惚惚地睁开眼。
一个声音尖锐道,“啊啊啊啊啊啊——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师妹别叫了,吵死了。”
“喂,你还好吗?”
“你眼瞎了吧!没看见他身上全是血吗!他的血都快流尽了!”
“嘘,小声点。”
居然是那五名活泼的弟子,五人中只有一名女弟子。
离燕弄艰难的倚靠在墙,给自已施了诀,碎裂的衣裳恢复白色,但很快又变成红色的了,他提运魔气治愈身上的伤。
少年与他们隔有阵法栏杆。
五名弟子安静瞧着他自愈。
他没有治愈脸上的伤,他只简单潦草地拂过了身子,看样子不像是认真为自已疗伤的。
女弟子忍不住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