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流默默替坐在身边的少年布菜，离燕弄偶尔会回菜给他，少年腿上的小猫被他俩时不时投喂。

不专心吃饭的三名侍女偷看他俩的相处。

一餐晚饭在安静的氛围里度过了。

凤流让她们带着吃饱的小灵猫先回府。

侍女们行完礼便退下了。

男子对少年说，“燕弄我们去其他地方玩会吧？”

“我们去哪玩呀？”

凤流神神秘秘道，“燕弄去到就知道啦。”

月明如水，地染银霜，两人穿行在熙来攘往的街道，妖修好出动于夜晚，此时的游人络绎不绝。

为了避免被人群分散，男子牵住了少年的手。

凤流带他去了一家酒楼。

“燕弄想喝什么酒？”

离燕弄看着凤流，“我没喝过酒。”

凤流轻笑道，“那我们就喝一点点好不好？”

少年应了一声。

凤流转头向小二确认道，“天品花雕酒属温性酒？”

“是的，贵人。”

凤流付了灵石，“上一壶吧。”

“好嘞。”

不一会儿，美酒与杯器摆上来。

男子替少年斟酒，橙黄清亮的液体倒入小巧精致的瓷杯。

离燕弄垂目将瓷杯拿起抬至唇边，优雅慢饮。

坐在他对面观察他喝酒的凤流嘴角上扬，故意把酒一饮而尽，朝他展示空了的瓷杯，“燕弄，酒是这样喝的。”

于是，少年仰颈将酒一饮而尽。

凤流一本正经地将瓷杯斟满，自顾自饮起酒来，举止相当的慵懒随意，潇洒不羁。

离燕弄学着他恣意饮酒的样子，一杯接一杯饮入口中。

少年喝了五杯，雪白的玉容浮上了一层动人的薄红。

饮完第六杯，手中的空杯掉落，离燕弄昏昏沉沉的趴倒在桌。

凤流笑着坐去他身边，“燕弄。”

脑袋枕在手腕上的少年双眼朦胧地看向对方，“嗯？”

“你还能喝么？”

“不喝。”

“我是谁？”

“凤云。”

凤流瞧着他这副明显喝醉的样子，继续问道，“你喜欢我么？”

“喜欢。”

凤流别开他的碎发，“燕弄有家人么？”

“关你什么事！滚！”离燕弄坐起身子，伸出双手不停拍打对方的手背。

凤流无奈地将他的手压在桌面，对他施起摄魂术，“燕弄，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

”好。”

“你没过过生辰么？”

“没。”

“你的家人呢？”

“分开了。”

“你的母亲如何了？”

“亡故了。”

“你的父亲呢？”

“他不管我……”

“他为什么不管你？”

“他不喜欢我的母亲和我，母亲一去世，他就娶了新妻，他们还有了新的儿子，他不要我了……”

他的眼睫随着话语渐渐湿润。

“燕弄别哭。”凤流温柔地帮他擦干乌睫上即将汇成的泪珠。

“我当你爹爹好不好？”

“我不需要！”

少年神志似有清醒，额间忽闪一抹金光，凤流赶紧停了摄魂。

还好男子停止得及时，离燕弄看了他一会儿，“凤云？”

“燕弄，臣是凤云。”

“我想看看你的本体……”

他还醉着，凤流松了一口气。

“燕弄，成年凤凰的本体是不可以随意让人看的。”

“好吧……”

离燕弄忽而想起什么似的，他说，“可是我看过大凤凰欸。”

“大凤凰是谁？”

“就是漂亮的大凤凰呀。”

“是陛下么？”

“不知道、不清楚、不认识！”

“好好好，燕弄不认识。”

迷迷糊糊的少年反应过来，趴到凤流身上打他，“你骗我！那天在街上好多凤凰！你就是不想给我看！”

凤流抓住他作乱的两只手，“燕弄，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不想给你看，我的本体不好看的。”

“燕弄要殿下抱抱……”

一脸粉霞的少年靠在男子身上，男子神色复杂地抱住他，“燕弄。”

被凤流松了手的离燕弄注视对方，“你叫我做什么？”

“燕弄，我是谁？”

“你谁啊？”

“我是你爹爹。”

”爹爹？”

凤流继续引诱少年，“嗯，我是你爹爹。”

“爹爹……我想喝水。”

凤流喜不自胜地揽着他，看向桌上。

结果桌上只有酒，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