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他问。
顾南墨对上他的目光,嘴唇都白了,但是他是属于比较能够忍痛的那一种,“还行。”
“能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让自己伤的这么重?”钟一木问。
他的目光扫到闻白的肩膀,停顿了下,冲着沈圩抬了抬下巴,“那边的碘伏看到了吗?”
“需要我拿过来是吗?”沈圩问。
“对,拿过来,”钟一木指着闻白说道:“他肩膀擦伤,简单的处理会吗?我这边忙不过来,他那边也不能再拖了,时间越久万一特异感染……”
闻白:“钟医生要不然我还是等你吧,这么一会还是可以等的吧,从那边到这里都没事,我现在都疼的麻木,没啥感觉了。”
显然他很排斥沈圩给他处理伤口。
“专业的事还是专业的人来比较靠谱一点。”他说。
他担心沈圩不会。
“听钟医生的。”顾南墨说。
“你墨哥都这样说了,”沈圩没有给闻白拒绝的机会,直接拖着人到一旁开始清理,“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技术,死不了人的你放心。”
“可是要是真的死了也来不及了啊。”闻白说。
“……”
沈圩的动作很熟练,完全不成问题,但是也许是心理作用,加上闻白同学喜欢咋咋呼呼,所以还是叫的惊天动地,喊的鬼哭狼嚎,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这里被人给虐待了呢。
“你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自己伤成这样的?”钟一木给顾南墨打了一针破伤风,接着帮他包扎,“我真的很好奇。”
又问了一遍。
顾南墨:“船身倾斜,我们三个摔倒了。”
话如此的简洁。
“三个人都摔倒了?”钟一木问。
顾南墨“嗯”了一声,原本是有些痛,是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但是钟一木帮他处理好后,反而疼的他不怎么可以动了。
“可是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受伤了,他身上好好的,一点伤也没看到?”钟一木问。
别说钟一木会有这个疑惑,顾南墨也想知道是为什么,按照当时他们三个人的站位,摔过去更重的是沈圩才对,结果人家啥事也没有,反而是他跟闻白,一个比一个惨。
沈圩这边也帮闻白处理好了,看向钟一木,把手臂伸过去,表情特别认真地说道:“有可能是内伤,要不然钟医生你帮我检查一下吧。”
这话就像是在认真地搞笑。
连内伤都出来了。
“既然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就回去吧,要是来捣乱的话,我喊人了。”
钟一木没有搭理沈圩的话,觉得沈圩就是故意的,毕竟之前沈圩来找他的时候,给他的印象也不怎么好。
闻白:“别呀,钟医生,你不要再观察一下吗?你给我墨哥打了一针是吧,我还没有打呢,你要不要再看看,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我还这么年轻,我的肩膀会不会废了?”
“刚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钟一木用着一种‘我看你就是要来闹事的眼光’看着闻白,“你是擦伤,他是划了一个大口子,感染面不同。”
“那你就让我们在这里呆一会呗,回去我们也不安心,要是有问题还要来请你,到时候还得让你跑一趟,多麻烦啊。”
钟一木看着闻白,闻白一副可怜兮兮地看回去,把钟一木看出了些心软,“你这是要赖在我这个地方了,你们那边不还是有事要做吗?在这里真的没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他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啊。
他又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轻重缓急还是分的清楚的,那就是他墨哥说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
这可是刚刚他墨哥暗示他这么做的,今天就是说破了天去,他都要留在这里,要不然不是太无能了嘛。
“谢谢钟医生,您好人有好命。”
为了拍马屁,闻白连‘您’都用上了。
“谢谢钟医生。”顾南墨说。
“谢谢钟医生。”沈圩说。
钟医生:“……”
“或许你们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说的可以留下,是他一个人,跟你们两位可没有什么关系。”
顾南墨:“钟医生,你真幽默,我们三个人是一起的,来是一起来的,哪里有留下一个走两个人的道理,我们干不出来抛弃同伴的事,良心不允许。”
话题一下子就上升了不少的高度。
“……”
“随便你们,不要打扰我就行。”
沈圩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保证道:“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耽误你做自己的事。”
但是没说不请教你问题。
开始的几分钟确实是安静的,沈圩跟闻白坐在沙发上发呆,顾南墨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钟一木这边倒是显得有些不自在了,他的书一直停留在那一页没有翻过去,他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