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晴也这个班加上他总共六个人。
不善社交是刻在他骨子里,一些社交活动他极尽可能地去避免。
开学以后不少人有邀请乌晴也参加各种聚会,大多都被他推了,次数多了后就没有人再邀请他,私下对他的评价是一个瘦弱孤僻的东方男人。
平日上课遇到的问题,最主要还是语言,有时候上课教授语速太快,乌晴也听不懂,只能靠课下狂补。像获得奥斯卡奖的导演也会常来给他们授课,受益良多。
学习中,时间变得很快,等乌晴也把这个一整个学年的大作业剪辑完交上后,一年也过去了。
大作业要求总体比较高,所以准备时间也很长,加上乌晴也对影片本身不是糊弄的性格,一部二十分钟不到的短片他都要做到每一个细节完美无缺。
拍摄的影片,剧本是他原创的,悬疑惊悚,不断的反转,在短时间内达到最大的戏剧性效果,全片只有几个露脸的演员还有幕后的工作人他都得去找,中途他被迫参加了不少社交,勉强将人员凑齐。
拍摄时期磕磕绊绊,但最终的成果是无比满意。
假期,乌晴也的导师还联系了他,问他是否愿意将他的作业影片去参赛。
乌晴也表示可以。
每完成一部作品后就是乌晴也最空虚的时候,不知不觉在异国他乡已经生活了一年,这么长的时间内他都没有萌生回国的想法。
过去这么久,纪晏灿应该也知道他现在在国外,但知不知道都不会有别的改变。
结局已经被写好,不会再有交集。
乌晴也偶尔也会关注国内的八卦新闻,可这一年,纪晏灿像转了性,在网络上没见到有关他的八卦绯闻。
那些风言碎语中都找不到了纪晏灿的痕迹,他与纪晏灿变成界限分明两个世界的人,在外窥视,只有一片空白。
没给乌晴也足够胡思乱想的时间,他的导师要带他参加一个私人举办的舞会,让他这几天做准备。
舞会在一个私人的庄园举行,据说举办的主人是目前活跃于全世界的大导演。
今晚是一个人脉交际的好机会。
乌晴也很重视,将自己收拾得体,本身性格的原因,当导师和老友到别处交谈时,自己的几个同学也都去社交时,他又是一个人。
他环顾一圈,最后端起一盘小甜品,坐到花园角落的一个小长椅上。
长椅的另一边没多久后有一人坐下。
乌晴也看过去,典型的西方人长相,但是要更精致,而且他也认出男人是谁了。
菲茨杰拉德·宜斯,年少成名,出道就参演了家喻户晓的影片,演艺之路顺风顺水,国际知名度很高,全世界都有影迷。
这样的男演员,实际年龄还要比他小上一两岁。
乌晴也僵硬地打了声招呼。
“你是中国人?”
是一句地地道道的普通话,异常流利。
乌晴也意外。
“是的。”
宜斯仿佛看出他所想,解释道:“我有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所以从小就学过汉语。”
乌晴也不清楚,不至于觉得对方演得好就要去查他的生平过往。
“你是演员?”宜斯凑近了些乌晴也,盯着他的脸。
今晚舞会出席的都是演艺圈的人,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不是,一个导演。”乌晴也有些不自在,对方已经越过社交距离。
“是吗?感觉你也很适合被拍。”
男人贴近,浓烈的香水味让乌晴也厌恶,但他本来就在长椅边上,往后退后背抵住扶手。
而下一秒,宜斯的指腹就贴上了他的唇角。
“你干什么!”
乌晴也拍开他的手,从长椅上起来,同他拉开距离。
“沾上奶油了。”宜斯摊开手,让他看清指腹上的白渍。
“谢谢,您直接告诉我就好。”乌晴也捏紧手中的碟子,他虽然抛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可还是让人感到不适。
“你既然是导演的话,不想拍我吗?我这张脸应该特别适合出现在镜头里。”
自信来源于他的实力,让他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乌晴也微微皱眉,一个国际影星问一个他国无名小卒的导演想不想拍他,再加上他之前的举动,怎么看都是想拿他寻开心的。
“我们可以合作,你是导演,我是演员,不是很合适吗?”见他不说话,宜斯继续道。
“你对我难道没有创作的欲望吗?很多导演见到我时都曾说过我是他们的缪斯。”
乌晴也还是适应不了同西方人打交道,每句话都直白粗显,无论是否走心,一种十分虚伪的真诚。
“菲茨杰拉德宜斯先生确实是很多导演的缪斯,但是我的能力不足以匹配。”
“原来你认识我。”
“应该是很少不能够认出你的人吧。”他在装傻乌晴也不好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