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依旧静悄悄,然而边榆的视线精准地落在水箱方向,边博义无知无觉,边榆笑得复杂。
血流得很快,边博义的力气在逐渐流失,他知道自己再这么耗下去就算边榆不出手,他都会死在这。
“我妈成了这场博弈下的牺牲品,我当初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死在我面前,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却要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来对我。后来想想,咱们啊,没一个好东西。”
边榆地笑着没再多说,这时苹果终于吃完了,他站了起来,走向安全通道旁的垃圾桶,将苹果核扔了进去。
听着边榆挪动的脚步,边博义的心骤然提了上来,似乎越走越远,紧接着没了声音,边博义大气都不敢喘,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他这才慢慢地挪着身子,头稍稍一偏想看看边榆是不是走了,然而一转头就对上一张笑脸。
边榆正弯着桃花眼看着他,笑容真诚地就好像前来探病的好儿子,若不是他手里还攥着那把蝴蝶刀。
“爸,躲着做什么,咱们父子俩好好聊聊。”
边榆此刻的笑容落到边博义的眼睛里堪比恶魔,边博义失了血色的脸本就难看,现在更是如死人一般。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逆子,你动手的是你亲爹!你就算恨我,杀了我你也别想活!”
边博义怒吼着,边榆却不以为意,就蹲在边博义跟前:“我妈恶心我,因为我身体留着边家和唐家的血,你和唐家何尝不是这个原因看不上我?都这样了还活着干嘛,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边榆说得漫不经心,边博义心中大惊慌忙站了起来,不受控制的腿脚踉跄着险些摔倒,最后是扶着水箱后退:“边榆你是不是疯了!你好好想想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已经占据了那么多优势,比我从前好太多,你甚至可以利用苏珉沅的愧疚得到苏家,你知不知道苏珉沅在苏家局面一片大好,你知不知道你只要动动手就能将手里的产业翻上一番,你在我这发什么神经!”
到现在边博义都以为边榆是故意发疯,就为了他手里的股份。
“你听我说,你想要股份没问题,你想要完整地掌控桦旌也没问题,我可以立即联系律师签书转让协议,只要你拉我一把。我知道现在这个局势我肯定要进去,不光是因为过去那些事,这其中还关乎舆论和桦旌的影响,只要不是死刑立即执行,我就可能再出来。”边博义至今都不觉得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有什么问题,他只在乎权利和名声,觉得自己被抛弃被放置,都是因为舆论的压力,只要平息舆论一切都不是问题。
动作间扯着伤口,边博义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不得不强装镇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还想和边榆谈判。
而边榆这时站了起来,沉吟片刻后说:“你前段时间是不是见过赵家的那个老太太了?她告诉你什么了,是不是告诉你当初她家老头被我伤了,之后受我胁迫才不得不去桦旌闹,故意往你身上抹黑?还告诉你她家老头就是我杀的,她可以为你作证……哦,所以你现在跟我商量这些,就是觉得即便我现在掌权桦旌也无用,等你从监狱里出来,就可以靠着这些东西将我送进去,然后你重新回到桦旌?不是你现在岁数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啊?”
边榆笑得讽刺,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边博义。
边博义的表情从慌乱到震惊再到怒目而视,事到如今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边博义见着也赵家人,也听见了这番话,若是换做从前他已经会严谨地试探与调查,可惜他现在被困在这里哪都去不了,能用的手段也是有限,而赵家人的出现则成了一根稻草,虽然还没到救命的地步,但也给边博义一点曙光,他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利用边榆,赵家人就成了放在边榆后面的暗器。
有了这一步,边博义才能放心利用边榆。
“你故意的?”边博义狠狠地咬着牙,“你知道我……”
“我知道啊,我知道你不放心我,若是知道我对桦旌有意思,你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你在桦旌这么多年,其中藏了多少心腹不是一时半会能摸得透的,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大面积裁人必定会让原本就动荡的桦旌更加人心惶惶,所以我得稳住你。”边榆说的一脸真诚,说到这甚至还冲着边博义作揖,“谢谢爸爸这段时间的帮忙。”
边博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肚子疼得要死,如今他当真有不活了的念头,他没办法面对失败的自己,更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可是边博义还是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接着演下去,只要你再骗我一段时间,桦旌就彻底是你的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有啊。”
边榆步步靠前,边博义警惕地后退,天台虽大却也不过是个屋顶,还有起起落落的排气扇和其他建筑。
二人一进一退,边博义很快就到了不妙的地方。
而这时边榆停下脚步。
头顶突然响起了闷雷声,边榆转着蝴蝶刀说:“你看你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