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大声质问他打断他,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刚组织的句子没冒出来就变得七荤八素,就算她尚能发声,也什么都说不出。
到后来,呜呜声也变得无力,一声低过一声。窗外朔方凛冽,温室里的花朵泛滥着哭泣。
江淮抬起头,抽回手,饶有兴味地端详那点亮色。烛光下,晶莹剔透,丝丝绵延。
若在平时,林若雪必然要指着脸骂他不知羞耻,可如今,,她被抽了气魄,顶峰滑下,只能认命地瘫软在他怀中,望着他将手指搁在鼻息旁,末了还挑眉笑了下。
“甜。”
林若雪“……”
江淮这个狗东西,居然做这样的事,变态!混蛋!无耻!
可明面上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睫毛上挂着泪珠,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并未真的太过分,算是浅尝辄止,可那里又偏偏最为敏弱……林若雪越想越不禁咬牙切齿,娘的,混账!
她低头看自己身下,宽松的绸裤褶皱层层堆在脚边,光洁的小腿无力地垂着,是越看越觉得不忍直视的程度。
罢了……她将脑袋软软偏过去,有些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任他平日在战场上何等威风,在人前如何清冷肩负军功累累,可是千变万变,江淮是大变态这件事永远不会变。
后来,他将她抱到对着书案的床铺上,自己又重新坐在案前批画战书和邸报。
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成心不让她穿裤子,林若雪晃荡着玉白的两腿坐在床沿上,望着灯前专心案牍的那个背影,恨恨地啃自己手中香喷喷的枣仁酥。
娘的,这人倒是收放自如得很。
其实她自然并非是不喜同他亲密,毕竟二人婚约都有了,就算如今行夫妻之实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她望着那人清冷专注的背影,就是愤愤地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凭什么啊,明明是该两个人坦诚相待的事情,他却衣冠完整,冷静体面地看着自己在他手下不能自已,看她泫然欲泣羞愤欲死,完事了他轻飘飘地去净手,留自己毫不体面一片狼藉。
林若雪恨恨将手中枣仁酥咬掉一口,忍着奇怪的感觉将双腿并拢,生气地想,这个人别想从她这里得来“舒服”!
又过了一会儿,江淮算是做完了手头所有的活儿,终于放下了笔,从凳子上站起,向床这边走了过来。
林若雪手中还攥着半块枣仁糕,看见他朝自己的方向过来,赶紧一抬手将那半块儿糕点塞进嘴里去。
江淮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好笑地轻嗤了一声:“又没人同你抢。”
林若雪翻了个白眼警惕地瞪着他,经过方才那件事,她说什么也不会再相信眼前这个人的人品了,这还是在他当家作主的地盘儿,她时刻都要警惕着!
但当下显然他们面临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江淮显然没觉得这是问题,他十分自然地站在林若雪身下的唯一一张床边,开始自顾自地脱外衫,脱完外衫还要再脱外裤。
林若雪慌了,上前一把抓住他搭在裤腰的手:“你要干嘛?”
江淮淡淡地瞥她一眼:“睡觉。”
听到这两个字林若雪就觉得头皮一片发麻,她自觉今晚再经不起他折腾,敏捷地缩回帐内,将床上唯一一床被子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她尽量离他远远地,生硬道:“不行,你去打地铺,或者睡外面。”
江淮望着她一副唯恐自己吃了她的样子,颇觉好笑地一挑眉:“这是我的床。”
林若雪将怀中被子捏得更紧了,恨不得将整个人缩在衣服下面,警惕道:“不行,你今天欺负我了,我害怕,我要一个人睡。”
她说这话时心里没底儿,毕竟这么几次她也清楚江淮对某些事情的热衷,她都不敢想象若是两人睡在一个被窝自己会经历些什么…
却没料到,江淮听见“欺负我了”这四字后似乎心情颇好,微妙地一挑眉,干脆道:“行。”
林若雪在心底松一口气。
她抱着被子缩在角落,盯着他从一旁柜子里拿出另一床被褥简单地铺在了地上,三两下除去外衣,利落地躺在了地铺上。
林若雪心道果然是当兵的动作可真快……
转念一想,这小霸王明明也是自小锦衣玉食地供着的,如今的食宿不知比以前降级了多少倍,他却毫无怨言的样子,甚至在这样的环境中杀出血路挣出功名来。光此一点,就强过京城的那些纨绔子弟太多。
看他就这么顺着自己的意思将床让给了自己睡在了地上,林若雪望着那个宽挺的背影,居然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江淮抬手掐掉红烛,和衣盖上被子,不一会儿,林若雪就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很浅,和林若风那能震破房顶的呼噜声可全然不同。黑暗中她静静瞧着他,突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不出意外,他明日应该又是天未亮就晨起,领兵操练直到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