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生来性子就是如此,往往最愉悦时就免不了想起直面离别的那一天,她习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也就没留意到,自己的话里染着一层若有若无地感伤。
“怎么?”
察觉到她话里的情绪,江淮的语气反倒刻意逗她开心似的,透出少有的不正形来。
“本侯才刚到,就等不及要我走了?”
哪有……
林若雪有些委屈地嘟起嘴,这人长大了即使立了军功,嘴上也是永远不饶人。
“我这不是不想……”
“呆到正月十五,上元节后。”
没等她抱怨完,身后少年已经回答了她方才问的问题。
“哦……”
正月十五,那也就是年后。
林若雪低下头,掰着手指头一根一根地算着他留下的日子。越数,却又免不了越是感伤。
好算歹算,也不过就二十多天的日子。
她心中有些酸涩,垂下头不想叫身后人发现自己的情绪。
身后的少年似乎也想到什么,连带着沉默了半晌。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的手又绕了过来,不轻不重捏了下她面颊上的肉,语气带了丝方才的不正形,懒洋洋道:
“臭丫头,之前硬要赶我走的那笔帐,爷可还没跟你算。”
喂药
林若雪一愣, 想到那日风雨里的情形,垂下脸孔。
“我又不是真的想叫你走,不过是……”
“我知晓。”
她没说完,手指就被人捉住, 江淮原本就是逗她, 哪见得了她真的感伤。
“我知道的, 阿雪向来是为我好的。”
他把半张脸埋到了林若雪的颈窝, 掌心攥着她的几根手指轻轻把玩, “爷怎么舍得真的怪你,笨丫头。”
他的鼻梁本就高挺, 嘴唇一张一合瓮声瓮气的说话,蹭得林若雪锁骨痒痒。
她忍不住嘤咛一声,肩膀一侧,将他的身子推开些。
“我忘了问你,你在军营这些天,过得怎么样呢, 伤到哪里没有?”
话音落了,等了半天,方听见耳旁人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林若雪蹙眉, 正要回头看, 那人却突然牵起她的手,引着动作将她的手往自己胸前半敞的衣衫里探。
“伤没伤到的,你自己摸摸就知道了。”
头脑呆滞住半晌,直到指尖明显触碰到了少年胸前的什么东西…
奇妙又新奇的触感顺着手指一路而上, 林若雪倏地反应过来, 头脑一个激灵,“啊”得一声收回手指。
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指尖的余温还随着脉搏一下一下跳动着隐隐作祟,那边少年单手支着脑袋,一副阴谋得逞的派头,弯起唇,懒懒地瞧着她笑。
林若雪的觉得一股热气腾得一下从指尖蒸腾到了脸上,她脸色红得发烫,咬紧下唇,勉强从唇缝里吐出几个字。
变……变态。
江小侯侧头认真想了一下,没否认,嗯了一声道:“确实,这一点你还是早点知道比较好,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说着长臂一伸又将人往自己怀里捞。
林若雪听懂他的话外之音,面上一红,也懒得跟他再费口舌,就顺势往他怀里倒去。
少年原本就是从小习武,身姿瘦长却不失健硕,如今去了沙场历练回来,林若雪觉得他身上变得更□□紧实了,背靠在他怀中,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胸前那一片坚实的沟壑。
但她没说,因为身后这人太过自恋了,她怕自己说了又引得他捉住自己的手往他身上乱摸。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少年怀抱开阔,刚好将她稳稳圈住。淡淡的松柏香将她包围住,江淮一支修长的小腿屈着立在桌沿。
此时此刻,这个姿势,她其实觉得很安心,很舒适。像被一道坚实温暖的港湾稳稳托住,让人不想离开半分。
她呆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支在面前的那支长靴包裹住的小腿肚子,黑色布料下隐隐现出十分修长好看的肌肉线条。
“你还没说,你在那边,到底过得怎么样啊。”她微侧过头看去。
江淮将她的手指捞过来捏着把玩,淡淡地嗯了一声。
“主帅很器重我,此番立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军功,他允诺,若是再有一桩,来年便能封我为少将。”
林若雪顿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回头看去,少将军?
她本知道江淮从小对于领兵军略之事是有天赋的,却不想他真能进步得这样快,连着擢升三级,是本朝开国以来都十分少有的待遇。
上一位在战场屡立奇功升得这样快的,还是江淮的太爷爷,江家的开山太祖,如今牌位还立在本朝太庙。
林若雪有些嫉妒地想,果然天赋这个东西,还真要靠遗传……
看她半天不说话,江淮笑着拿手指戳戳她软乎乎的脸:“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