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几乎被少年的指节捏红,林若雪不情愿地将眼睛眯开一条缝…
江淮望着她冷笑了一声:“小没良心的,本侯为了你挡过多少人?叫你帮我后背上些伤药,你就这样不情愿?”
热气蒸腾得林若雪面上红红,她惊讶地睁开双眼:“就只是……上药而已?”
少年面色不悦地松开手,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那不然呢?”
“这些是成宵花,撕成瓣散入水中,有疗伤缓疾之奇效。”
江淮扔去上衣,委身浸入到成宵汤中。
少年一头乌发散开在肩上,背对着她,从水面露出半个身子,原本光洁精干的脊背上依稀可见或深或浅的数十道鞭痕。
林若雪下意识抿唇,心中一紧。
“我去拿药。”
她不忍心再看,别过头去朝旁边案几上摸出一白净瓷瓶来。
打开瓶口闻了闻,是治愈外伤的金创药不错。
即使心里没想些什么乱七八糟别的东西,涂满药粉的指尖触碰到伤口的那一瞬,还是本能地被少年过于灼热的体温烫得缩回手。
林若雪仓皇低下头,不知是愧疚心疼,还是羞涩…
背对着她的少年不悦地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再试一次,这次倒没缩手,只是手劲儿太大,指尖甚至直直地往他伤口里深了几寸…
少年本能地倒抽一口冷气。
“抱歉……抱歉……”
林若雪愧疚地赔着不是,不知怎的,明明平日里穿针引线无比灵巧的一双手,此时却像是被夺舍了一般,一个简简单单的上药动作,被她搞得笨拙的不行,慌张的不行……
在她又说了第五次抱歉的时候,少年终于忍无可忍。
江淮眉头一挑,倏地转过身去,单手环住少女的纤腰,轻轻一勾……
林若雪惊呼一声——
下一瞬,自己连人带药被勾着跌下水去。
少年幽深的眸光在氤氲水汽下显得更加深不见底,他的下颌越发抵进她的前额。
“还是这般不老实,嗯?”
挨打
水汽氤氲, 花香袅袅,屋子里弥漫着薄纱般的暖香。
林若雪半个身子栽到了池子里,她的腿不够长,不能稳触到池底, 此刻双手只能紧紧扒着
江淮的肩膀, 才能堪堪让自己不至于被水淹了去。
江淮低眸望着她, 不主动去搂她, 却也不拒绝她的攀附。
定定站在那里, 似乎欣赏着对方求生一样的动作,任由林若雪的十指将他的臂膀攥得泛红。
林若雪早顾不上全身湿透, 从水面中极力探出脑袋才不至于呛水,即使双手死死扒紧了那个人,可几番挣扎也早被累得够呛。
而水中那人就如同感知不到她的挣扎,定定地垂眸望着她,看好戏一般的模样,眼中还透出几分难以察觉的玩味兴致来。
林若雪咬牙切齿, 真是可恶……
她落水的鸭子一般扑腾,他不动如山,好像故意欣赏她的窘迫, 等着她开口求饶。
“别费劲儿了。”
江淮望着她淡淡道。
林若雪顾不上扑腾也要破口大骂:“混蛋, 我不费劲儿然后等着死吗!江淮你又犯病了吗!”
犯病?
少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十分认同地点点头:“确实,你来京之前应该就有所耳闻,本侯向来行迹恶劣, 也的确是混蛋。”
林若雪:………
诚然, 她来京前就早闻混世魔王江小侯的大名,他顽劣霸道, 又武力充沛,有时候还十分不要脸,这种人谁也拿他没办法。
然而这样的人却屡屡为她出头,甚至有时候还待她很好,就总让她产生一种对方好欺负好脾气的错觉,就如今日,只有在被他亲自扔到池水里扑腾了才猛然惊醒。
一身狼狈,处境堪忧。
林若雪抿唇,好在她向来能屈能伸,不同时候就要用不同办法,因地制宜,这是老祖宗留下的道理。
于是她抓着他的肩膀,在水中扬起面孔,双眼泛着柔柔的光,哀求一般道:“小侯爷,我知道错了,您拉我起来吧。”
“什么?”
江淮挑了挑眉,刻意将耳朵凑近了几分:“本侯听不清。”
林若雪咬牙,在心中默念: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体谁如意,然后笑得更加美好:“淮哥哥,求您了,救救我吧。”
少女热气中高扬着小巧的下巴,光洁的肌肤泛着层浅浅的粉色,水波中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莲。
她的眸色泛着楚楚水波,耳垂娇嫩,细着声线软软求他,声音也像是沁了蜜。
原本冷眼瞧着她的少年,第一次有些惊慌地想要别过眼去。
暖香浅浅袅袅袭来,他面上发烫,好像哪里不受控制地想要变灼热。
他两手环着她的纤腰,轻轻松松从水中托举而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