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去,就出了金国地界了,可没办法,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白雪遍地,脚印根本无法隐形,大战车的车轮印好辨认地很,莫启哲一路追赶,真是辛苦万分,士兵还好说,拿出干粮对付一口就行,可战马却受不了了。寒冬腊月上哪儿去找草料啊!
吴乞买越跑越慢,莫启哲也追得快不起来,两支人马又跑出了好远好远,跑到了一处荒芜人烟的地方,四面全是白雪,白色的大地和远处灰白的天空融合在一起,景象全是一样。连方向都分不出来了。
莫启哲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战马地马腿踏入雪中,只能费力地拔出来,有不少战马都冻饿而死,他地军队疲惫到极点。有的士兵几乎不能骑在马上,只能用绳索把自己绑在马背,以防止走着走着就掉下来。
曹天峰是南方人,更是受不了这种天气,整日发着高烧。木合它尔还好点,可手上耳上也尽是冻疮,士兵们更惨。没有手套,连刀枪都快拿不住了。
莫启哲明白,他的后继部队可能一时半会还赶不上来,现在这种情况吴乞买要是有了一支军队,可就不是他灭金了,是吴乞买灭他!他灭敌的热脑袋慢慢冷静了下来,仔细想了想,道:“我们累。吴乞买更累,他的情况一定比我们还糟!这样吧,明天再追一天,追上了就开战,如果追不上。就此罢兵,先回辽阳整军。等明年春暖花开之际再战。”众兵将一齐点头答应,认为没有准备的追击战,必会招来两败俱伤地结果,此时罢兵当为上策。
第二日一早,骠骑军再次出发,这回他们一直追到一条大江面前,江面宽阔,也不知冻得实不实,要是这时渡江,它半路开江那可糟了!
忽然莫启哲放声长笑,原来他看到白色的江中有一队黑色的人马,中间一辆高高的战车,那不就是吴乞买他们吗?终于追到了!
莫启哲大叫道:“放箭,兄弟们准备战斗!”
骠骑兵也看到了江中奔逃的吴乞买等人,齐声欢呼,拉开强弓硬弩,火药箭上弦,随着强劲地北风,火药箭呼啸而去,炸了个满江开花。吴乞买的军队惨叫着落马,金国侍卫对吴乞买一片忠心,可连日来的劳累也使他们的意志力临于崩溃的边缘,被骠骑兵追上了,大家心知一切都要到此为止了!
吴乞买地楼车终于散架子了,他从车上跳下,徒步向江对面逃去,而李佑仁竟然还没死,他两手被绑,但两脚却还能走路,跟在吴乞买身后逃跑,他俩的身后是几十名两国侍卫,大家分散开逃命,这时谁也顾不了谁了!
莫启哲远远望去,糟糕,他们要到江那边去了!他叫道:“别放箭了,兄弟们冲锋,杀啊!”这个时候要再放火药箭,万一把江面炸开,吴乞买是过江了,骠骑军却还没过呢,那不又让他逃了吗!
骠骑兵收起弓箭,抡起大刀长矛,狂叫着纵马向江中冲来,冲得太快,冰面滑得很,不少士兵都跌倒了,可仍有一二千人冲到了金兵跟前,挥刀血战,就在这条不知名的大江上,展开了追击地最后一战!
马蹄震得江面轰轰作响,似乎江面也撑不住这激烈的战斗了!
莫启哲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挥刀砍死一名金兵,紧接着便向江对面疾奔,打算亲手抓住吴乞买。追得太急,他的马也失蹄摔倒,摔得莫启哲全身疼痛,好容易才爬起身,回头看去,他手下的勇将竟一个也没跟上来,都在后面与金兵呼喝血战。抢过一匹无主战马,莫启哲继续向对岸追去,身后只有几十名亲兵跟了上来。
初冬时节,这条大江看似冻得结实,其实冰冻三尺岂是一日之寒,江中冰面虽厚,可却并未冻到底,下面还是水呢,单个人过江那是绝无问题,可要是先被火药箭一顿乱炸,又是几千人的上去混战,上万条马腿集中在一块狂踩,就象是一个大桌面被一把凿子不停地敲打,那还有个不出窟窿的?
江面慢慢的出现了一条小裂缝,这条小裂缝慢慢又变成了大裂缝,冰一出裂缝,裂得就快了,而且是越裂越快,人力是无法阻止的“咔嚓咔嚓”地轻响不绝于耳地响了起来,交战的两方呼喝大叫,没人听到这细微的响声,可这响声越来越大,江面也开始晃了起来,骠骑兵和金兵站立不稳,不少人都跌倒了。他们这才发现,这江要开了啊!
两军士兵全都吓傻了,这要是倒到江里,水性再好也没用,非冻死不可!骠骑兵齐声大叫,一起转身向回跑去,金兵也顾不得对方是敌人了。也跟在他们后面跑回,这大队士兵一开跑,大裂缝更大了“咔咔”巨响声中,江面终于断开了。冰块互相碰击,大块的冰被撞碎,成了小冰排,大批的士兵掉到了江里,有地士兵抓住冰角呼救。可这时谁也救不了谁,在自然地威力下,人力显得太渺不足道了!
金兵在后全都掉到了江里。无人幸免,骠骑兵也只跑回了百八十人,其余地都掉进了江中!冰排的撞击力比大炮的威力还大,倒下去的人不是被撞得支离破碎,就是当场淹死,战马也游不到对岸,随着主人一齐死去!
木合它尔趴在一块冰排上,高声呼救。曹天峰倒是会水,也顾不得自身安危,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