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你果然在汴梁很有权势啊!这太师府里的骠骑兵真的都被你给支开了!”赵构很惊讶地道,他刚才有点认为秦桧吹牛,现在可信了。
骠骑兵军纪极严,平常看守赵构的士兵,别说擅离职守了,就连上茅房都是不充许的,一个班要从开始站到最后,不但站岗的如此,就连巡逻的士兵也是如此,要想让他们离开赵构周围,除非莫启哲亲自下令,否则就算刀剑加颈也是休想。可现在这若大的太师府里一个士兵竟然也没有,如果真是秦桧让他们离开的,那这秦桧得有多大的权力啊!
赵构一想到秦桧放弃在汴梁的大好前程,来救自己脱险,他就感动得想哭,伏在汪伯彦背上,他道:“秦爱卿,辛苦了!朕绝不会忘记你今晚救驾的功劳,待咱们回到临安,朕愿与你共享江山!”
汪伯彦一听,心中大大不满,谁知道这个秦桧是什么来路啊,没准只是个会吹牛的马屁精,现在皇上狼狈至此,他还跑来献媚,这说明他是个笨蛋马屁精!连马屁精都做不好,那做人也做得太失败了!皇上竟还要和这种人共享江山,真是开玩笑,我现在背着你逃命,你怎么不说和我共享一下什么?我别的不要,只要你用不着的,把你那后宫的美女让我共享一下就可以了!
汪伯彦不敢对赵构表示不满,只好找秦桧的麻烦,他道:“来这里干什么?既然府里已经没有卫兵了,那咱们走大门不就得了,跑到这儿难道是要跳墙不成?我背着皇上,可跳不得高墙!”
秦桧看了他一眼,心道:“就算你不背着皇上,让你跳墙你就能跳过去啦?”他道:“我只负责太师府里的骠骑兵,府外的我管不暂时管不着,梁国公曾想把这部份兵权交给我,但我嫌管人太累,所以没答应,为这事他求了我好几次呢”
“朕知道,莫启哲是非常信任爱卿的,其实朕也很信任你啊!可伯彦问得也对,咱们来这儿,难道是要跳墙吗?”赵构问道。他和汪伯彦两人都看到了那个大狗洞,可谁也没把它和自己联想到一块,在他们心里从来就没认为过狗洞可以逃生。
秦桧一指那个狗洞,道:“不用爬墙,这里不是有个洞嘛,咱们从这里出去就可以了!”
赵构还没说话,汪伯彦倒先急了,他道:“这是狗洞,我们都是人,怎么可以钻这个!再说皇上乃九五之尊,岂能受此侮辱!我们宁可终生为囚,也决不能从狗洞逃生!”
赵构也是脸色难看,虽然他受过的侮辱已经够多了,但那都是别人强加给他的,日后提起总也有个推脱的理由,可钻狗洞却是自愿的了,没谁强迫他。久违了的自尊稍稍露了一下头,他也犹豫着不想钻。
秦桧皱起了眉头,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讲面子!终生为囚很有趣吗,要为囚你为吧,我又不是来救你的!”
他正想要把狗洞解释成安全出口时,忽听他老婆说话了,王氏道:“如果韩信昔日不肯受胯下之辱,而与那恶少硬拼的话,那他不被打死也得被打残,他如果真的死了,那以后还能平定六国,登基称帝吗?”
她这话是来救人之前,秦桧要她背熟的,什么时候要说什么话,为此秦桧教了她不少关于秦始皇的故事,让她找机会拍赵构的马屁,还有一些忍辱负重的故事,在逃跑的路上用来激励赵构,免得这位皇上象个娇生子一般,动不动就喊累。可惜王氏勾引男人本事不小,可说故事的能耐就不怎么样了,不说还好,一说就错,愣把秦始皇和韩信给二合一了!
她还认为自己说得挺有道理呢,可以大大激发赵构的斗志,一咬牙便钻这个狗洞了。可等她说完后,发现赵构不但半点斗志都没被激出来,相反更泄气了,由这种笨蛋女人领路逃命,能不泄气嘛,恐怕刚出狗洞就得被抓住。
秦桧道:“不错,韩信能打败楚霸王,就是因为他曾钻过别人的裤档,这才激励得他奋发图强,决心再不受辱!皇上你今日走这个安全出口,虽然这个门小了点,不过臣可以用人头担保,它绝不是狗洞!这就请皇上快走吧,为了面子送了性命,实为不智!”
汪伯彦酸气大发,正要引经据典地和秦桧来一场辩论,考证一下楚霸王打不过韩信的原因,到底是不是因为韩信钻过裤档,而楚霸王没钻过。可赵构却不想听,王氏虽然说错了典故,但她说得有道理,这一点委屈算得了什么,要连这个都忍不了的话,就得一辈子被关着,连自由都没有,还谈什么皇图霸业!
赵构道:“伯彦,你把朕放下来吧,朕自己走。”说完他便从汪伯彦的背上爬了下来。
汪伯彦急道:“皇上,士可杀不可辱,您绝不能钻啊,否则还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祖宗?”
秦桧道:“皇上决定忍小辱建大业,相信地下的祖宗知道了,不但不会怪皇上,还会夸他有衡心有毅力。我看不如这样,反正汪大人你也不想活了,要保全名节,等你被杀了以后,烦劳你到阴间去跟祖宗们说一声,让他们保佑一下皇上吧。”
王氏心道:“这帮男人啊,真是书读得越多,脑子越木,只不过是钻个洞而已,哪用得着说这许多废话!不钻洞就得死,人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