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没有了吗,怎么打起仗来竟这么厉害!眼见着自己的军队就要全线溃败了,他心里这个急啊,这城外要是打败了,城内不就更是糟糕了吗!刚才韩世忠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进城的敢死队能救出皇帝和宗泽,可现在他觉得这个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了。
忽然之间,后阵的宋兵集体大哗,一齐惊叫了起来,韩世忠回头看去,也是大吃一惊,原来自己的大本营竟着起火来了,火势虽然还没漫及全营,可也着实不小,如再不去救,恐怕粮草辎重等物将要大受损失。
韩世忠当机立断,命令后军回营救火,顺便再把前来劫营的骠骑军杀个干净,打不过大队的骠骑军,只好拿小队的撒撒气!
后军中的数万宋兵接到命令后立即回防,他们都是些步兵,虽然行动挺迅速,可毕竟跑得不快,随着战斗的开始,阵地向临安方向推进了不少,这时的宋兵离大营已经不近了,一时半会还真跑不回去。
放完了最后一把火,曹天峰把火把往地上一扔,笑道:“老驴,跟我走,咱们去趟阴曹地府,去和阎王爷见个面,大家唠唠家常!”
“你自己去吧,我没时间!”耶律宝室立刻拒绝了邀请,他还没活过够呢,去那地方干嘛!
曹天峰哈哈一笑,挥手命令军队撤退,他看见了宋军大队正向这里赶来。打打留守营地的老弱残兵,自己这点儿人还没问题,但要想对抗大队宋兵,那可就不行了。
在曹天峰连拉带扯下,耶律宝室只好跟着他进了地道。
一进地道,耶律宝室大吃一惊,随即又是热泪盈眶,他紧紧抓住曹天峰的手,道:“老曹,你可真是个好人哪!为了救我竟然挖了这么长的地道,你可真够哥们儿意思,我啥话也不说了,眼泪哗哗地!咱俩拜把子吧,以后你就是我哥了,我就是你弟!”
曹天峰厚颜无耻地道:“自家兄弟,说谢就见外了。行,既然你有这个心,我也不推辞了,你以后就是我弟了!走,跟哥回家,过两天哥嫁妹子,你可要送个大点儿的红包啊!”“没问题,你妹子就是我妹子,咱们那天好好喝一顿,我跟你说”
一片胡乱打屁声中,这队骠骑军顺着地道向临安城中返回,每隔一段路,断后的骠骑兵便会堵死一段地道,免得宋兵很快就能追来。
莫启哲提着马鞭,纵马小跑,跟着骠骑军大队向前冲锋,他眼看着自己的军队又要打胜仗了,心头欢喜,忍不住便想上去看个究竟,和战士们分享一下胜利的快乐。萧仲恭和韩企先也都跟在他身边,周围则有数百名骠骑亲兵护卫。
与骠骑军交战的宋兵已经陷入了危机,混乱中他们已经无法有效地列阵抗敌了,前面的士兵抵挡不住骠骑军猛烈的冲锋,开始向后面败退,而他们一退又使后阵的宋兵产生了混乱。
渐渐地宋国的军队被切割成了许多小块,在骠骑军的围攻下各自为战。随着战斗的持续,小块与小块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一些宋兵开始明目张胆的逃跑,脱离了战场。象瘟疫一般,有了领头逃的,就有了成批逃的,宋军彻底崩溃了,士兵们不是被杀就是逃走,这仗看来是没法再打了。
韩世忠欲哭无泪,本来以为自己比宗泽强多了,也没看得起莫启哲,可没成想今日一仗,硬碰硬的交战,莫启哲竟把自己打败了,这可真是让人沮丧!为了保存实力,以待日后再战,韩世忠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鸣金收兵,宋兵大队开始向营中返回。
宋兵想要停战,人家骠骑兵还不干哪!想跑?敢打就别怕输,跑啥啊,给我站住!
狂喊乱叫中,骠骑兵催马猛追,象大海里的波涛一般,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拍到了宋军队中,每一次与宋军相接,都会有大批的宋兵阵亡。骠骑军越打越顺手,越打越开心,追着赶着,竟一直把宋兵赶回了大营,而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则顺势便打了进去,在宋营之中大杀大烧,愉快之极。
这时,夜空昏暗到一丝亮光都没有了,如果不是交战的双方都点着不少火把,这仗还真得停下来,敌我都快分不清了。
萧仲恭道:“都元帅,下令撤军吧!我军已然获胜,给了宋军致命一击,达到了目地也就行了。照现在的情况,我军想要全歼宋军已经不太可能了,而且穷寇勿追,小心逼急眼了,韩世忠猛咬我们一口,到那时我们兵员损失加大,那可就实在不划算了。”
要是说别的,莫启哲还真不一定答应撤兵,可一听说是怕韩世忠狗急跳墙,给骠骑军一下狠的,使士兵多受损伤,他便答应了,杀敌多少他不在乎,可要是自己的人死多了,他心里就会疼得要命。莫启哲是什么时候也不会狠下心来让兄弟们多受损伤的。
中军号角吹响,这是回城的信号,骠骑兵训练有素,虽然此时正是得胜之际,但上头一旦下令收兵,他们便不再恋战,立即调转马头向临安城返回。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大海退潮般,片刻间骠骑军便离开了宋营。
看着远去的骠骑军,韩世忠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好家伙,这一仗差点没把宋军打了个全军覆没,要不是夜色深沉,恐怕连自己都得做了莫启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