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摔得不重,还有闲心耍宝。云猎啼笑皆非地摇摇头:“我现在在一座楼梯上,视线很好,不会摔倒,你多保重吧。”
楼梯?哪来的楼梯,我……哎你别说,还真的看到了。可是楼梯上明明没有人啊。哇,不是吧,这次轮到你变身了?我看这边有个狗头小木雕长得蛮像你……
“……谢谢关心,很不巧,我还在做人。”云猎上下打量了一圈,没见客厅和卧室里有人出没,“这张卡的生效范围,是半径五米,所以我们离得应该很近。你能描述一下周围的环境吗?”
这应该是个房间吧。还蛮大的,到处都堆满杂物,我刚看到有洗衣机、烘干机和很多脏衣篓,全都装满诶,真不知道多久没打扫过了。还有一辆自行车,这个倒是挺新的。哦,这边的大家伙好像叫做……呃……除草机?算了,管它呢,真够占地方……啊,太好了,我走到楼梯上了!这楼梯怎么感觉只有半截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脑袋!
“你说你吧。刚刚还提醒我当心呢,要看路啊。怎么回事?撞得严重吗?”
不是我不看路,是这楼梯设计太奇怪了喂!它上面居然是封死的……谁家楼梯修到天花板上啊?等等,这儿开了扇活板门……这门不是打开的吗?我怎么又磕到头了?云猎,是不是你在上面恶作剧,快走开啦。
“不是我,是空气墙。”云猎分享了一下刚才撞墙的遭遇,顺便澄清自己不具备作案条件,“那门上面呢?你能看到有什么吗?”
手电筒太亮了,我得关掉。现在看到了,灯光花花绿绿的,那是电视吧?只能看到屏幕的一个角,也不知道在放什么,好像是家庭喜剧。说起来,这个设计,怎么那么像……
“……地下室。”
云猎和姜君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词。
这么说来,姜君好被困在了她下面一层。虽然因为空气墙而无法碰头,但毕竟不是孤军奋战,云猎感到些许安慰。因为找到同伴而兴奋的人显然不止她一个,地板那头,姜君好的念叨还在源源不断传来:
可恶,虽然这里活动范围更大,但实在是好黑啊。好耶,我找到灯的开关了!给我亮!
云猎看了看自己这边,无论是一楼还是二楼的开关面板,都在走廊上,于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她才收回视线,就感觉一道巨大的恐惧猝不及防穿过意识,惊得她呼吸都停顿两秒。
死寂在心海中缓慢地流淌着。
糟了……
云猎,刚才开灯的时候,好像有人注意到我了。这间地下室是半下沉的,靠近地面的地方开了小窗。我看到,一双穿着运动鞋的脚从草地上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你现在关掉灯了吗?说不定他会以为自己看错了。就算他追来也不怕,你把活板门关上,看好门,地下室易守难攻,他不能拿你怎么样的。”
我一看到那双鞋就关掉了。可是,灯光亮起的时候,我瞥到洗衣机上写了一句话……
它说:
不要开灯
。
这四个字传来的瞬间,云猎心脏重重一跳,倏地抓紧了红木扶手。
紧张之下,她脚上稍微用了些力,木头被踩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扶手表面并不光滑,充满年月留下的印记,划痕斑驳。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忽然意识到,这些刻痕好像是有规律的。
像字,像句。
她摸出来了……
那上面刻着的是:
不要出声
。
而也就在这时,她头顶的楼梯吱吱呀呀地响起来。透过扶手的间隙,一道黑影渐渐露出,占据了半面墙壁。
黑影往前探了探头。
vol5|03 别墅里的欢乐电影之夜
身体像被冻结了似的,寒意从心脏冲向四肢百骸,指尖冰得发疼。奇怪的是,云猎完全没有意识到冷;她只能听到血液快速地冲击着鼓膜,明明房子里悄然无人,但是此刻吵极了。
心跳得太快,她甚至听不清头顶有没有再度响起脚步声。她不敢轻举妄动,压住肩膀两侧的肌肉,以最小的幅度抬起头。
墙纸上有碎花,有泥点,有不断变化的影子。凸起的部分逐渐形成一只手。
咚、咚。
手指张开,身影侧扭,在阵阵欢乐的罐头笑声中改变形状,朝着她缓慢地转动过来。
咚。
她注视着墙上的投影,脑海里闪过无数猜测,仿佛能看到那个蛰伏在黑暗中的生物向下迈了一级。楼梯轻微地震动着。
咚咚咚。
意识里静得像坟墓,姜君好完全陷入了沉默。只有她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太急促了,越来越重,像一阵用力得要敲开胸口的叫门声。电视里的人还在哈哈大笑,声音混杂着撞进她脑袋里。有人在敲门吗?云猎将口香糖压在后槽牙上,汲取着快要消失的甜味,感觉好像不是幻听。确实如此。她无法从墙壁上移开视线,尽可能抽出一半注意力,集中在眼尾余光所瞟到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