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灵面对传说中大魔王的危险时刻里,暗黑神殿后方,一片尘嚣散去,神殿后门碎裂成片片木屑,露出一方漆黑的门洞来。
好不容易制住自己咽喉中的剧烈骚痒,风岈再一次习惯的将涌上喉头的腥甜吞咽回去。他迈着蹒跚的步伐,向着神殿内部进发。
穿越长廊与偏殿,来到前方正殿的大厅,风岈只一眼就看到那六根玉柱排列而成的奇特法阵。他心中一动,连忙走上前去,伸手就要触碰一根玉柱
“不要动!”
一声沙哑的厉喝从对面传来,风岈闻声抬头,这才看到,对面两米高的祭坛之上,站立着手持黑色法杖的魔族大祭司。
此时,他挥挥法杖,口中再度吐出一个神秘的音节,一张灰色的结界突然将整个法阵笼罩其中。
而风岈立刻明白过来,他要找的月灵,恐怕就在那法阵中央的黑光之中。
“殿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大祭司居然半句不提月灵之事,反而语气淡淡中带着谴责的味道。
风岈拧起眉端,不复平日笑意的模样,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听说我的客人在这里,请大祭司把人交还给我。”
“哦,殿下,你可知道,你那位客人,就是你和歧殿下破解诅咒的关键祭品,如果你把她带走,错过了此时,你们就再也解不开诅咒了”
大祭司没有直接拒绝,反而说出这样一番话,引得风岈心中一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来。
什么?月月居然就是解开诅咒的关键!
“你确定要救她?过了明夜子时,你和歧殿下都会性命不保”
大祭司宛若恶梦一般的话语,在风岈的脑中回荡,转眼间他冷汗淋漓,一时竟不知怎样才好。
是啊,明天子夜就是诅咒的最后期限,死亡的阴影已经完全笼罩在他的身上
“呜”
就在此时,又一声女子痛苦的呻吟从结界中飘忽出来,传进了风岈的耳中,让他刹那一凛,清醒过来,大声说道:“诅咒什么的,我不在乎,把月月放出来!至于王兄,他会活下去”
暗暗下定了决心,风岈苍白的脸上露出绝美而坚定的微笑,他面对着大祭司,一字一句的表达自己的选择:“把月月放出来!”
“孽缘啊”大祭司发出沉重的叹息,虽然目不视物,但是他却清楚的明白,对面的魔族王子对于那位圣皇子孙抱有何种情怀,当年死敌一般存在的子孙,居然会彼此相爱,这是命运的捉弄,还是神开的玩笑?
复杂的心绪在心中流转,面上却依旧没有半分改变,大祭司将法杖在祭坛上深深一撞,说道:“抱歉,殿下,奉我王之命,任何人不得干扰本次祭典的举行”
无数黑色的光,在下一秒从法杖的杖首迸发出来,将整个祭坛笼罩其中,阻隔了风岈的视线,隐约间,他可以听到,黑色结界之中继续传出大祭司沙哑的吟唱,祭典依旧进行。
而伴随着他的吟唱,六芒星阵中的乌光更盛。
“父王?”
风岈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正想询问或是用话语改变大祭司的行为,但是,那突兀而起的黑色结界,阻隔了他的声音和视线,他立刻明白,此时想要中止祭祀,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
可是此刻,他又哪里来的力量?
斑驳的蓝血在雪白的睡袍上留下印渍,全身每一根经脉,都呈现将要胀裂的剧痛,对于现在的他来讲,能够维持站立的姿势,已经是消耗了无上意志力的了不起的行为,至于再度破坏眼前的结界,进而破坏其中的六芒法阵,那可真是妄想中的妄想。
只一秒,风岈就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现状与困境,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王兄!月月要死了!”
风歧凄厉的叫喊穿透厚重的前殿门扇,进入了交战中风歧的耳中。他下意识的楞了一下,不免让文森的剑刃削去了肩头一片血肉。
随即他分辨出那是孪生弟弟的声音,立刻神色一凛,手中加紧了攻势,同时喝道:“让开!”
锵!“夜吟”与“梦魇”对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文森突然发现剑上传递来的压力陡然增大许多,一时间手腕一颤,剑柄差点脱手而出。
“让开!”
风歧再度发出一声厉喝,竟不顾袭来的剑光足以削掉他一只臂膀,斜侧着身子,用着一命换一命的招式,瞄准文森右胸的魔核而去。
“该死!”
文森跺脚低叫,刚刚就在那接近玉石俱焚的瞬间,终究还是率先移开了剑刃,闪在一旁,而风歧就顺着他让开的那一道缝隙,撞开神殿正门进入。
当风歧踏进正殿的瞬间,就看到依靠在梁柱旁奄奄一息的弟弟,他连忙一个起落,来到他的身边。
“岈,你怎么了,还好吧?”
“咳,不要管我月月,月月在那个里面,快救她”
风岈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脸色越发死白泛青,蓝汪汪的血迹顺着他的嘴角,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