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头,一脸不解,难道还有什么人是皇帝召不来的吗。
“她会抗旨”
顾惜颜捂着嘴,一脸惊讶,似乎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竟然还有人敢抗旨,而且眼前的父皇还能半带着笑地说:“抗旨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呀,竟然有人还会抗旨不遵吗?”
“嗯,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什么都不怕的。”
顾惜颜似懂非懂的听着,想了想摇脑袋:“儿臣不懂”
顾云峥笑着拍了拍怀里小小的脑袋:“永远不懂才好,该用午膳了,惜颜去母亲宫里用膳吧!”
“父皇不去吗?”
顾云峥看着那张满是希冀的脸,莫名地就点了头,也许不是这个女孩儿,顾云峥连皇贵妃也不想搭理。有时候顾云峥也想,只要付晨兮不过份,冲着这孩子他也不计较:“你先过去,父皇过会儿再来。”
顾惜颜高高兴兴地跑出去,一路上播撒着欢快地笑声,像铃声一样,清脆地一路而过,整个宫殿似乎也在这小小的笑声中,透出那么一点点温暖来。
“如果早知道今天争来却会悔,当初还会这做吗?”顾云峥看着空空的宫殿,自问了一句。
恍恍然间却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后悔也许当初不选择,也会后悔,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句。
“你现在该高兴了吧,他竟然连官爵都可以放弃,富贵荣华,终也有一个人为你舍了,夕夕你过得好吧,那样就够了。”
叹惜一声,缓缓地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奏章,轻轻拂袖而去,在阳光下留着一个清独的背影。
顾云峥看了眼正在殿外守候的袁易之,叹息了一声,随手递了个折子给袁易之。袁易之接在手里一看,原来是他今天早上呈上去的辞表,打开来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字,准
袁易之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得太多了,能拖身才是福。
七月入汛,东南部洪水,而西北则是滴雨未降,顾云峥临朝六年有余,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幸好史上东南洪水常有,治水之策倒是不缺,所缺少的只是治旱灾的手段。
东南有贤者,议南水北引,在东江于延江的千里之间,开人工河一道,将南方之水引入北方,即可保南方灾年无事,又可保北方旱情无忧。
只是这却不是一时一日之事,保守估算也在五年开外,然眼下的旱情却需要方法解燃眉之急。
又闻南方有人以毛竹中通,浅埋入地下,可以将水迅速从东江引入延江。而延江是北方水系之母,延江有水,则北方无旱。
时八月,毛竹引水法成功,而人工开河一事,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
延江畔,顾长卿仰天长笑一声,看向河道边上正在观察水位的女子一眼,不由得面lou赞赏,又看着女子身边小心翼翼护着的男子,不由得lou出笑脸:“七弟,弟妹,你们这回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叶惊玄看着水位渐渐放下心来,要谢也该谢前世住在南水北调工程的边上,从小浸着这些长大。也幸好顾长卿向顾重楼求个法子,要不然她就是有方法也没处使去:“原也不是为你,你谢个什么,重楼说,天下有血肉者,皆我同胞,我们这是为他们。”
“弟妹,这可是天大的功德,你们真不请功了?”顾长卿看了眼在河边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几个小孩儿,又回过头问道。
“六哥,王位都舍了,这些天大的功德又要来做什么!如果六哥喜欢,就拿去好了。”顾重楼才浏览了几个月而已,就已经深深地被迷住了,以前多少有点不明白,叶惊玄为什么对于周游天下这么狂热,没出多久他迷上了这样的旅程。
两个孩子也成长得特别快,于是顾重楼开始相信叶惊玄那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顾长卿冲顾重楼一笑:“也是,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这么洒拖,什么都丢下了,就为她!”
顾重楼看着顾长卿手所指处,浅黄裳子在奔腾的河道边上,显得那么娇弱,但那小小的身子里,却有着他从来不曾真正了解透的力量:“她常说,凡事都敌不过三个字,那就是我甘愿!”
“我甘愿七弟,我也丢了这蕃地,跟你一块儿游览天下怎么样,这蕃地我治着憋屈,天天端着跟碗热油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倒了油,也伤了自己。”顾长卿累了,尤其是这段时间被旱灾一闹,压力就更大了。
“六哥和我不一样,六哥是心有向往的英雄”
顾重楼话还没说完,顾长卿就呸了一声:“我呸你难道以前没有向往,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算明白了,位高权重都是虚,不如做个安安乐乐的富家翁。”
“爹,娘差人来叫我们回家吃饭了。”
顾长卿的女儿,顾展眉一路小蹦着过来,顾长卿一看女儿来了,连忙一把抱起:“展眉饿了吧,走,爹带你回家去。七弟,叫上弟妹和孩子们一块走,天也暗下来了。”
“六伯,是展眉大还是我大?”
“展眉大,她五岁多了,你不到五岁。”
“可是我要做姐姐”顾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