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气氛中,春节也就这么来了,宫里发下了新年的袍子,叶惊玄本来就是个活蹦乱跳的人,可现在顾重楼以她有孕在身为理由,王府里的扫尘和迎新都不让她cha手不说,连门都不让出。
“重楼,跟父皇请旨,咱们出去逛逛成不成,闷在府里我都长草了。”叶惊玄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看着正在拿杆子钓鱼的顾重楼,都下了半天杆儿,愣没见条鱼儿上来。
顾重楼侧头看叶惊玄一眼,扯了扯鱼杆,发现鱼食儿又被鱼咬走了,摇摇头把杆子收了回来:“现在我可没那面子,你不妨自己去请旨,你面子可比我足些。”
叶惊玄吃了片芸豆糕子,晒着一点儿也不暖的太阳,那叫一个人生乏味:“电脑,电视,汽车,飞机,小说唉,总算知道幸福原来是把平常的东西当稀罕去享受,顾重楼”
顾重楼没听清叶惊玄前头的话,后面三个字却是震天响,连忙把鱼杆一扔,凑到叶惊玄的小榻旁边:“为夫在这儿,娘子可有什么旨要下。”
“我只想出府去看看,成天不。是你就是桐月在我眼前晃,都看烦了。重楼,忽然发现才看多久就烦了,腻了,以后还有一辈子,怎么过啊!你会不会也跟我一样,会腻会烦,到时候我们就真成相看两要厌了,我不要这样。”叶惊玄揪着顾重楼的发带圈在手指上,心里有点微微的低落。
顾重楼趴在扶手上,顶着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心里却想起了文嬷嬷的一句话,女人每个月那几天都特别暴躁,心里不安定,这时候应该要让她有安全感:“腻烦,惊玄,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这样的日子十辈子都不够,才多久你就腻烦了。”
“有个叫敷香的丫头,以前是你。房里的吧!”叶惊玄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顾重楼挠头嗯啊了两声,原本以为叶惊玄真不在。乎呢,当时心里还好生失落了一番,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又被提了出来。顾重楼顶着笑脸凑上前去,满是讨好的表情:“以前是在房里侍候过,只是侍候更衣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不是已经让管事打发她出府了吗,另寻了人家,这些日子你不是也没看见她了。”
叶惊玄哼地一声背过脸去,怏怏不乐地道:“谁知道。敷香走了,会不会有含香、藏香之类的丫头,要是个个都敢摆脸给我看,我还算什么王妃所以是你的错!”
叶惊玄也知道顾重楼的动作,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可是心里烦躁得很,瞅着顾重楼的笑脸都不是滋味儿。忽然叹息一声垂下脑袋,咕哝地恼道:“重楼,我觉得自己好讨厌,明明不该冲你吼,也知道你真心疼我,可我还是会冲你发脾气,这样下去不行!”
顾重楼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跟叶惊玄挤在一张躺椅上,用自己的外袍盖在叶惊玄小小的身子上,明显能感受到叶惊玄那一点点小小的不安心:“发完就好了,别搁心里头,没什么好讨厌的,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舒坦,知道你闷坏了。今儿不就要去宫里了吗,回来就带你逛灯市,行不行。”
叶惊玄窝在顾重楼怀里,感觉着小腹上温暖的手掌在轻轻摩挲着,有些暴躁不安的心竟然也稍稍平复了一些:“喂大白天的抱在一起,不好吧。”
“我在自己府里,抱自己的娘子,有什么不好的。”顾重楼把头埋在叶惊玄发丝里,闻着那些淡炎的香气,只觉得眼前一层蒙蒙的光芒。
不远处桐月正走过来,见这二位又腻味到一块儿,转身走到园子外头:“刘大人,王爷和王妃正在里头说着话呢,现在天也还早,不如再等等吧。”
刘证义立在外头微微侧着身子,完全没有因为桐月是个丫头而轻视,完全是因为最近在王府当差,受多了皇帝的耳提面命:“桐月姑娘,你去请吧,眼下已经担耽搁不得了,众王爷们也都各自启程去宫里了。”
桐月叹息一声摇头,搅吧,反正这事最近就她干得多,好在她在进去的时候,两人也已经各自好好坐着了:“王爷,娘娘,刘大人正在外面候着,要请王爷和娘娘进宫去吃春宴。”桐月看着这二位,衣裳没换,头发没梳,仪容不整的样子,心说这刘大人倒是真懂得这二位,知道应该要提前来请,要不然准得被放了鸽子。
叶惊玄不说话,光看着顾重楼,顾重楼侧过头去,然后又看着叶惊玄摇头:“不行,桐月,扶着你家娘娘去更衣洗漱。”
换了衣裳出来,叶惊玄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顾重楼,一身玄衣玉带的礼袍面朝阳光而立,听得她在屋里的声响,回过头来笑得分外温雅,只是今天这一身衣袍勾勒出的气度,不同于往日。她迎着顾重楼的笑,把手放进了伸来的臂弯里,仰面给顾重楼一个灿暖的笑脸:“重楼,我们走吧!”
好吧,有这个男人,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闯了,妖魔鬼怪来吧,她已经做好了遇魔降魔,遇鬼驱鬼的准备。既然上天让她穿越,让她遇见他,那么谁来抢,她也绝对不会放手。
顾重楼侧脸看着叶惊玄,那张小脸上,一瞬间迸发出的璀璨光芒,几乎让他看傻了眼。小小的身子,在朱红礼袍里,一派的恬静安宁:“惊玄,爹、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