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府的清晨向来是安静的,因为人人都知道姚爷子好清静,就算是洒扫庭院的下人,也总是轻手轻脚。可今天早上却闹翻了天,姚思敏清早起来就换好了衣服,准备进宫,却没想到被叶霜城拦了下来,夫妻俩好一通闹,把老爷子也给惊动了。
“爹,您快劝劝思敏吧,这样去宫里闹,家事也得变国事儿。”叶霜城很无奈,他这娘子就从来没想过要走寻常路,连处理起儿女家事来,都非得弄出吓死人来的排场不可。
姚老爷子看着自家女儿,了然地一笑:“让她去吧,那老七也是该敲打敲打,我们姚家的女子出去了哪能任人欺负。”
姚老爷子意有所指的话让叶霜城没了声儿,姚思敏得意地一扬头,看着叶霜城道:“看,你还说爹不会同意,我就说爹会同意,你还不如我爹疼惊玄呢。”
叶霜城闷闷一笑,尴尬得很,心里却更加肯定事情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怕还有什么是他们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于是又看了一眼正在笑着的姚老爷子,表情那般安定,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于是放开拉着姚思敏的手:“思敏,切不可把事情闹大了,该收敛就收敛,要知道那毕竟是皇上。”
“皇上,皇上怎么了,他就是天。上的皇帝,也不能由着儿子欺负我女儿。”姚思敏整了整衣裳,怒火冲冲地去皇宫。
留下姚老爷子和叶霜城、叶惊涛。在原地,这下都不用言语了,三男人心照不宣的一笑,眼里都有了然的神色。就是去了闹了,戏才更热闹,这怕才正是他们家那小丫头乐意看到的。叶惊玄向来是个认为浑水好摸鱼的主儿,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叶惊玄想把水搅得多浑!
姚思敏是怒火正在头上,压根。没往深里想,当然更不会想到自个儿子女儿还敢哄着她,一脸怒容地直接到了太仪殿,那是早朝的地方,平时别说是女子,就连皇后也只在封后时去过,可姚思敏是谁啊,皇帝他表姐,这地儿还能来少了。
朝臣们正在上奏朝事时,外面太监忽然喊了一嗓。子:“定国夫人求见”
朝堂里原本正热闹地奏事儿,一听这声傻了眼,定。国夫人朝臣们抬眼看着皇帝,面无表情,说不出是允许还是愤怒,只是冷冷地说了个字:“宣。“
朝臣们这下更傻了眼了,有臣子连忙上去劝道:“。皇上,按制妇人不得入太仪殿,便是皇后也只在册封之日可许进出。”
皇帝讪笑了声。看着那大臣道:“是司礼监的岳大人啊,岳大人似乎是方从定洲升迁而来的吧,直言进谏,勇气可嘉啊!”有熟知姚思敏过往的人立马暗地里偷笑,这么多人只是互相傻眼而不敢上去劝,那还不是因为知道些,就算不知道当年的往事,也至少风闻过定国夫人在皇帝跟前是何等份量。
那位岳大人还犹自不知,喜笑颜开地道:“皇上,这是臣子之本份。”
朝臣们一阵抽气声中,姚思敏踩着七彩绣线织成的一品夫人袍子,端庄大方地走进来,众朝臣们皆是低头让出一条道来,有熟识地还忍不住抬头看了几眼,心道这定国夫人还是当年的风采,明灿如骄阳让人不可直视。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姚思敏当着朝臣们还是给足了皇帝面子。
皇帝若不是就等着这出,只怕按照以往的状况,早就散了朝臣,赶紧能跑多远跑多远了,姚思敏越是有礼的时候越可怕:“定国夫人免礼,今日你当朝求见,所为何事速速道来,若是无谓之事,朕定当严惩之。”
有明眼的朝臣心里八成在说,行了吧,还严惩之,怕是说句重话都得思量一番,这话说出来谁信那。
姚思敏正身而立道:“皇上,天子无家事,此话可对?”
皇帝嗯哼哼两声儿,抬眼在臣子中随便看了两眼,又随便指了个人:“爱卿,你以为此话可对?”
被点到的朝臣只觉得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要不然怎么这么倒霉催的:“回皇上,此话说得正是。”
“嗯,那就是了吧。”皇帝这话一出,朝臣们的头更低了,有眼色的连忙找个偏一点儿的地儿慢慢挪,千万别倒霉催的被皇帝顺手点着了。
姚思敏冷冷一哼道:“既然无家事,那就是国事了,国事到朝堂上议,皇上以为可对?”
皇帝又嗯哼几声,这回连看都不看了,直接抬手一指:“爱卿以为如何?”
被点到的臣子抹了把冷汗,虽然他不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可看同僚们能躲的躲,能避的避就知道今儿该搪塞过去:“回皇上,国事除了朝堂之上议,也可在御书房召集重臣相议。”
“嗯,那就也对。”皇帝话声儿一落,众臣们只有齐齐抹汗的份儿。
“那臣妾便来请皇上给个公道,小女自嫁给七王爷后,持家主事处处周道,前些日子有喜,臣妾亦是高兴着。可前日却收到来信,不但孩子没了,还被禁居别院,臣妾且不问禁居一事,只问这孩子怎么没的,这可是天家骨血,皇室子孙,如此去了,难道不该给小女一个公道么。”姚思敏抬头直视着皇帝,一字一句地说道。
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