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大早,顾徽雨就来了,坐在小矮榻边上,看着被两侍女压着在榻上哪儿也不许去,一脸憋闷就笑得跟花儿一样了。
“这下可好了,猴子也能安生几天了。”顾徽雨一边剥着桔子,一边讥笑了一句。
叶惊玄郁闷死了,哪都不能去,那两侍女和妙雪可不同,半天没一句话,顾徽雨这一来简直就是救星,好歹能陪着说句话解个闷:“安生什么呀,没看见我脸都皱成蔫茄子了,闷都闷死了。”
“给,吃桔子,真是这东西廉王府今年都还没见着新鲜呢,外公家倒是先有了。”顾徽雨爱吃桔子,爱吃到了骨子里,每年宫里有了秋初的鲜果进贡,总得发了两成给廉王府,不为别的,就为顾徽雨爱吃,当然这也是冲廉王在朝里的名声和廉王妃去的。
叶惊玄接过往嘴里一扔,立刻眼睛就眯成一条线,先是酸到牙都倒了,过后竟然有一丝丝的甜,汁多果肉又饱满,吃起来倒是很不错:“这是姚家自己果园里的,你要吃跟舅舅一说就成,用得着在这儿酸不啦叽地说这话。”
“这不今年还没来得及说嘛,别说,姚家果园里的桔子比宫里送来的还要好吃,酸是酸吧,但还这么入口。”顾徽雨一个人把大半个给吃了,手上又剥着一个,许是嫌麻烦了,叫了两侍女帮她剥。
顾徽雨又递了半个桔子给叶惊玄,叶惊玄摆了摆手道:“你这话,可别让皇上和皇后听着了,小心以后再也不送桔子给你吃了。”
顾徽雨却眨着眼笑道:“那我就上宫里哭去,把皇上、皇后哭得心软了,说不得要把桔子全给我了。”
“你做梦去,宫里一年才贡来多少桔子,全给你也要你吃得完。”
顾徽雨一边吃着桔子一边嚷着:“对了,今天早上我先去看了九哥,已经好多了,太医说血流得多,好在伤口虽然大但不深,而且没伤着要害,这两天开下补血的方子,过个几日就成了。你说你们俩真成,游个湖能游出刀光剑影来,一个是旧伤未愈又添伤,不良于行,一个是流血过多,气虚血弱。”
叶惊玄忽然听到了顾至臻没事的消息,原本一直吊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没事就好,我还担心着呐,他可是皇子,万一出来事,我可赔不起。”
顾徽雨双手一拍。解决了四个桔子。拿了帕子擦了手和嘴。跟叶惊玄说:“九哥可跟皇上说了。都怪他要带你出去游湖。要不然不会连累你。你还救了他。等着吧。待会儿宫里地旨意就会下来。一定给你赐一堆东西。让你好好养伤。”
“啊”顾徽雨忽然凑过来。笑容里别有深意:“啊什么。对了。这一天两夜。你跟九哥就没发生点什么。”
突然被这么一问。叶惊玄地薄脸皮子又红了。半嗔半恼地道:“能发生什么。九殿下是谦谦君子。我我也不是随便地女子。”
顾徽雨一见叶惊玄脸红。更是在声嚷嚷道:“哎呀呀。不得了了。快来看啊。惊玄竟然也有害羞脸红地时候。我得赶紧去把表兄们叫来看热闹。”
叶惊玄使劲拍了顾徽雨一掌。脸更红了几分:“你个坏妮子。都说没什么事了。”
“你确定真没什么事,想我家九哥,翩翩出尘,风采倾城,京城里一见九哥就脸红的女子不在少数。惊玄要是把心放在我家九哥身上,我可是一点也不惊讶,相反我乐见其成,如果你嫁到京城,我们以后就有伴儿了。”顾徽雨干脆也坐到小矮榻上,挨着叶惊玄,这两句话倒是说得分外真切。
叶惊玄弯着笑眯眯地眼睛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尽说这些没影儿的事。”
顾徽雨拿了个垫子放在叶惊玄身后,也在自己身后放了一个,两人一起靠在小塌上,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睡一张床,坐一张椅子的童年。顾徽雨舒坦地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道:“真没一撇,好吧,就算没一撇估摸着也该有点儿了。说实话,你觉得我家九哥怎么样?”
“我也说不出,反正看着让人觉得干净纯粹。”叶惊玄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看透顾至臻,只是全凭感觉而已。
“九哥让我代问你好,而且还让我给你带了东西。”这会儿顾徽雨才老神在在地从袖子里拿出件用小香袋包着物件递给叶惊玄。
叶惊玄接过来,好奇地掂了掂才打开,里头是块玉佩,上头刻着缠枝莲纹和云水纹,精致而华贵:“这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顾徽雨也才知道里头是块玉佩,凑过脸来一笑道:“九哥说让你受惊了,心里头过意不去,其实我看,这呀就是定情信物,怕你脸皮儿薄,不好意思收,才让我带给你。”
叶惊玄看着玉佩心里却明白,古人是不随意赠人玉佩的,不论是同性之间互赠,还是男女之间相赠,一般的情分绝对不能以玉来赠。这东西只怕真像顾徽雨说的那样,是表达心意之用,只是这份心意在叶惊玄看来,还是有些受不起。
一是不喜欢惹麻烦,二是怕,虽然这里的提倡一夫一妻,妾不过三,普通的大户人家,也大都按着这个走,可皇族子弟却少有遵循的。叶惊玄摇头心说,算了,还远着的事,想这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