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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不言不语的相处过后,叶惊玄似乎就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莫名地老是会想起张爱玲那句低到尘埃里去,但是打死她也不愿意和皇室有任何牵。
妙雪这会儿沏了茶来给叶惊玄,叶惊玄忽然想起,似乎没怎么见过顾徽雨,于是问了一句:“妙雪,为什么这些天总是很少见到徽雨,她都做什么去了?”
妙雪笑吟吟地沏着茶,眉眼儿齐正地望着叶惊玄道:“叶小姐,郡主在沉思园上着学呢。”
叶惊玄这才记起,似乎多年前叶霜城也跟她提过来京城上沉思园的事,只是家里一直舍不得,她也没那份往上攀爬的心思就搁下了没再提起。今天再听妙雪一提起,加上脚也好得差不多了,就起了去看的念头,便问道:“远不远,不如我们去瞧瞧吧。”
“不远,前门出了直走,过两条街就到了。”
叶惊玄想了想,反正也是闲得发了霉,不如去看看:“对了,我可以去看的吧?”
没想到妙雪一笑说了句:“以叶小姐的身份,进个沉思园自然是绰绰有余了。”
叶惊玄心下一紧。听着妙雪地这句话。心里莫名就感觉到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只好说了句:“妙雪。在京里身份高地小姐多了去。便是公主也在沉思园里上着学。以后这样地话可千万不要再出口了。”
“是。叶小姐。我明白了。以后再不敢说了。”
叶惊玄挥了挥手。也就没再想这茬。便领着妙雪坐上小轿出了门。穿过了两条街就到了一所幽静地大院门前。门虽然开着。也有人来来往往。却给人一种沉静清宁地感觉。打头上挂着块匾。上头写着沉思园三个大字。朱红色雕柱。门口立着两名威严地侍卫。让人看了就觉得不敢亲近。
叶惊玄坐在轿里。妙雪则上前去和侍卫说话:“侍卫大哥。轿子里坐地是叶小姐。皇后娘娘地外甥女。姚氏地嫡孙女。这是来看定郡主地。还请大哥通传一声。”
侍卫看了眼轿子。那轿子倒是极眼熟。定郡主来来往往常坐地就是这顶小轿。于是便点了点头。把妙雪晾在原地。他则进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从园内走出来一名妇人。约摸四十岁左右地样子。叶惊玄从纱帘里远远看着。只觉得那张脸如珠玉一样。圆润而贵气。身上穿着一袭深色绣花地衣裳。也处处透着精致大气。如果不是那双过于灼人地眼睛。叶惊玄就会认为这是个宽和慈雅地贵妇人。就像廉王妃和她娘叶夫人一样。
只是人的眼睛都会说话,廉王妃的眼神是宽和的,宽和之中带着几分幽幽的叹息,让人揪心。而她娘,眼睛是温淡的,温淡之中是几分以世情的看透,也让人揪着。
可眼前这女人,就像柄没有刀鞘的刀,太锋利了。
叶惊玄看着那妇人一步一频朝轿子走过来,又缓缓地半行了礼唤道:“叶姑娘大安,成暮见过叶姑娘。”
叶惊玄看着被妙雪挑起的纱帘,这下看得更加清晰了,说了声:“成姑姑不必多礼。”然后由妙雪扶着,从轿子里出来。
“哟,这姚家的儿女总是不一般,这眉眼、这身段,分开了看不出奇,合在一起却让人莫名的舒坦。看着不叫人惊艳,也就不至于扎了眼,待细细一看,就像一阵四、五月的风,吹得人心窝里暖融融的。”
这话说了,只让叶惊玄觉得这妇人太会说话了,她这容貌自然不是倾国倾城,成暮的话句句是夸人,却句句不让人觉得太夸张。比那些睁着眼看了,还要说倾国倾城的人要讨喜得多,也圆滑得多。
叶惊玄身子微微一服身道:“成姑姑,打扰了,贸然前来也未及拜贴,还请见谅。”
“叶姑娘这话说得,您是来看定郡主的,这又恰逢是刚上完针凿课正歇息着呐,姑娘进去看看也是无妨。只是姑娘以后若要来,还是先下贴子比较合适。”
叶惊玄侧脸一笑:“成姑姑说得是,方才到门口了我都想着不合适,本不想打扰了,但想着来了就进去看一眼,也无意扰了沉思园的规矩。说到这儿还得谢谢成姑姑赏的几分薄面,否则今日真是羞愧得很。”
成暮也是陪着笑道:“按礼,叶姑娘也是早到了来沉思园的年纪,只是却一直不见姑娘来,前些日子园里的几位姑姑还念叨了呢。当年姚氏三姐妹在沉思园里个个出挑的很,到了你们这儿就只有定郡主和叶姑娘了,定郡主自是不用说,当然是京城里最出挑的贵族女子。现在再一看到叶姑娘,我看那些姑姑们又该念叨了,姚家还真真是出佳人儿呢。”
叶惊玄照了这么些年镜子了,这副模样早清楚,佳人勉强能算,幸好这成姑姑没说绝代佳人,要不然真是毁了这四个字了。
“成姑姑说的该是我两位姐姐吧,我大姐温柔娴雅,二姐聪颖大气,往她们身边儿一站,我就只能是个陪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