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内,长兴区发生了三起随机的预告伤人事件,虽说伤者在送医后都没有生命危险,但随着这条新闻登上热搜,屠邵东作为这次抓捕行动的总指挥自然也已经忙成了陀螺。
赶往现场的路上屠邵东的电话就没断过,因为事态严重,长兴区在案发后已经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甚至连总队都派了人来支援,在事发地段周围五公里的所有路口都设卡排查,要在两个小时内把人抓到。
讯道里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汇报情况,屠邵东听得脑子嗡嗡直响,正想喘口气,唐锋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头痛道:“怎么,不要告诉我你那边也有事儿,我现在手底下可是一点多余的警力都没有……都把韩涛和老郝叫回来帮忙了。”
“你们那边人还没抓到是吧,我们这儿电话里都是在说这事儿的,我刚刚已经让几个本身加过自杀群的患者在群里转发辟谣了,让他们不要在这时候听信任何人的请求去赴约。”
即使隔着电话,唐锋也能听出屠邵东的弦绷得很紧,故而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截了当到:“老徐之前分析过,虽然现在是随机伤人,但是既然都约到了长兴区,就说明他们还是为了找你的麻烦……老屠,你自己要当心一点。”
屠邵东难得听人说两句好话,苦笑道:“平时都盼着我的仇家找上门,现在真找上门了,我该说你乌鸦嘴吗老狐狸?”
“还能跟我顶嘴那说明你精神头还可以。”
唐锋淡淡道:“你可得把这两个小兔崽子抓到,他们杀了我手下一个咨询师,还差点杀了小蒋……我还有帐要和他们算,别让他们跑了。”
说罢,唐锋挂了电话,而屠邵东看到两分钟前郝雪峰发来的消息,说他一个小时内应该能回来……柳沟村的事儿查的差不多了,他们之前的推测是对的。
大巴案可能不是火化师的手笔。
轻轻吸了口气,屠邵东捏紧了手里的手机,随着车子靠近目的地,终于,耳麦里传来秦冬的声音:“屠队,在天河商场这里有人目击了嫌疑人,应该是受了轻伤,我现在带着三个小队过去包抄,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入口,担心对方可能会挟持人质,现在已经通知商户和客人疏散,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请求特警的协助。”
“明白了,自己做好防护,我马上过来。”
屠邵东的声音瞬间变得冷硬,而就在他挂了电话后不到十分钟,警车急刹在天河商场的门口,屠邵东大步走进了商场的安保室。
“屠队,现在嫌疑人应当在 b 区的顶层消防通道内,虽然监控存在死角,但附近摄像头拍摄到他进入通道了。”
秦冬起身询问屠邵东:“消防通道直通楼顶,不存在其他出入口,总队的谈判专家也已经到了,是直接让特警强攻还是再试试看能不能让他自首?”
闻言,屠邵东看向监控回放,很明显,进入消防通道的只有赵洋一人,而且看动作左腿应该受了伤,就算要跑也不可能跑远了。
他想了想:“赵洋的行为已经失控,这时候逼得狠了他有可能会直接跳楼,既然是冲我来的,那来什么谈判专家都不会有我出面好使。”
说罢,屠邵东想也不想便上了楼,穿过站满了自己人的楼梯通道,他走到通往顶层的消防应急门前轻轻叩了叩:“赵洋?我是屠邵东,你要找我的话,我就在这里。”
他等了一会儿,门内没有任何反应,屠邵东和身后的特警大队长对了一下眼神,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应急门。
一排沾血的脚印通向了商场天台,还没有干。
屠邵东皱起眉,领着身后的特警小队往天台走去,而几乎刚出天台的大门,不远处便有人笑着对他打了招呼。
“姓屠的!”
一个身材瘦弱的年轻人坐在天台边缘,一只脚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血。
面对特警们黑洞洞的枪口,赵洋毫无惧色地晃荡着双脚,对屠邵东招了招手,扔过来一包烟。
那是一包红色双喜。
赵洋笑道:“姓屠的,你要是逼死我,可就永远不会知道这包烟的秘密是什么了。”
“屠队好像堵到人了。”
与此同时的大桥南路路口,韩涛的手机在震动数十声后终于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冷笑一声:“这兔崽子居然还在以死相逼,照我看,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火化师到底是谁。”
“不一定。”
闻言,副驾上的郝雪峰却摇摇头,“你没感觉到吗,赵洋和张黎明对火化师的存在并不厌恶,在杀死李巧和王树才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将人杀死后丢下一包烟了事,但偏偏他们要烧死受害者……这其实给他们增加了很多没必要的风险,如果单纯为了找老屠的不痛快,不至于要做到这个地步。”
韩涛想了想,一直敲打方向盘的手指忽然停下来:“也就是说,他们最终还原了‘自焚’这种做法,是为了致敬火化师?他们其实是认可火化师做法的?”
郝雪峰点点头:“张黎明在从慈善院出来之后也一直在做慈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