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到什么?”
一瞬间,一言不发的左向梅倏然便抬起眼,注意到她的眼神和之前出现了细微的差别,紧盯着监控的唐锋眯起眼:“她的独占欲发作了……老徐是对的,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董浩背叛她。”
屠邵东冷笑一声:“董浩在洗头房很小心,据说出入都捂得严严实实,而且连一根头发都不敢留下……原本小姐还当他是防警察,结果是在防姐姐,要我说这案子也到了该破的时候了,他这么小心,结果愣是在 ktv 丢了个杯子。”
讯问室里,徐长青表情依旧十分温和,他拿出董浩的手机行程轨迹,上头几个地点都被红笔打了圈。
“你应该并不知道,董浩平时会去这些地方吧?“
徐长青将资料递给左向梅,见她双手有些发抖,淡淡道:“我们已经了解过了,他在那个地方前后找过十多位女性,也和这些女性说过很多家里的事,他自称,因为过得太压抑,所以他面对家里的人存在心理性的性功能障碍,而这样的情况,只要他去找了其他女性,就会获得大幅度的改善。”
眼看左向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徐长青平静道:“而且,我们在询问中还得知,他之前曾经和某位女性说过,很快他就可以获得自由,然后也就不用这么躲躲藏藏地见面了……我想,他指的应该就是你被警察扣押的期间吧,像你这样的情况,即使是遭到胁迫帮助处理尸体,也不一定可以全身而退,我相信,在他的内心深处,说不定在期盼着你能在这个地方呆的久一点。”
不大的讯问室里,徐长青的声线十分柔和,然而说的内容却似是让左向梅感到极大的痛苦,很快,她的脸上牵扯出两道明显的肌肉咬痕:“别说了……”
徐长青淡淡道:“等你出去了,我们就好好在一起……这样的话,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你想过吗,他心里或许想的并不是……”
“闭嘴!”
这一次,不等他说完,左向梅就好似忍无可忍,猛地一拍讯问椅,恶狠狠道:“我叫你别说了,你凭什么……”
“那你难道就不想让他付出代价?”
徐长青打断她。
“你为他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自己走进警局来帮他脱罪,他现在这么对你,你难道不想让他付出代价?”
“他和别的女人待在一起,说着你从来没听过的话,做着他对你做不了的事,你甘心让他在外头快活吗?”
“他背叛了你,但你现在被困在这个地方,作茧自缚,对这件事无能为力,只能依靠别人,不是吗?”
直视着左向梅暴怒的脸,徐长青语气依旧温和,就好像一个不紧不慢在开出诱人条件的商人。
“老徐可以啊。”
一墙之隔外的屠邵东见状扬起眉:“这么快就能叫左向梅情绪失控,我还以为她还能演一会儿。”
唐锋凉凉看他一眼:“你以为老徐是谁啊?他给我当这个副主任纯粹是让着我,心理学又不是什么纸上谈兵的学科,接触的患者越多就越资深……老徐当年为了治一桐的病,从 20 岁就开始跟着团队进行全国义诊了,快三十年下来,见过的病人成千上万,可比你抓过的人多多了,左向梅也不会是他见的第一个反社会人格障碍了。”
他说完,监视器里倏然传来一声手铐碰撞的脆响,左向梅像是冷静下来,两手握拳地看着徐长青:“我做不到的事,你能帮我做到?”
“当然,警方既然查到了这儿,就自然可以帮你。”
徐长青正等着她这么说,闻言立刻说道,“只要你把能说的说了,遵守诺言,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会付出代价,至少,我们可以让他到最后一刻都能陪着你。”
盯着他看了几秒,女人表情已然与她刚刚进这个房间时截然不同:“能保证?”
“你知道我们有能力可以办到。”
徐长青此时也微微前倾了身子,两手交叉着注视左向梅:“小芋头会来陪你,只要抓到他,我保证他没法再在外头乱来了——这样的话,你愿意遵守诺言,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事吗?”
他话音落下,一时间,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而左向梅垂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半晌,却是突然爽快地笑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他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所以无论最后如何收场,都该由我决定。”
女人长舒口气,脸上最后一丝乔装出的虚弱也跟着不见了,她坐在讯问椅上活动了一下颈关节,再开口时连语气都变得阴冷。
“从小到大,所有事情都是我们两个一起做的,我倒的油,他丢的烟,我递的刀,他杀的人……他是我养的狗,我不允许他逃跑,哪怕去到地狱,我们两个也要一起下去。
左向梅说着顿了顿,忽然又笑了起来:“给我一根烟吧……在讲故事之前,我想抽一根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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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向梅说完,不论是讯问室还是监控室都短暂地陷入了一片死寂,唐锋的指节瞬间捏得发白:“她果然是见过……” 想到徐一桐那截被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