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一路风驰电掣,最终将车停在北阳电视台附近,这附近一代的老小区极多,巷子错综复杂,一些门口贴着磨砂膜的足浴店也几乎随处可见,在这个点,店里大多都还黑着灯,也不见有人从里头出来。
蒋耀对了一下地址,确定左向彪在失踪前最后去过的洗头房叫阿丽足浴,而秦冬二话不说便上前拉了门,昏暗的室内里暖气开得很热,一个单穿了抹胸裙的姑娘正在给脚上涂指甲油,听见动静头也不抬,懒洋洋道:“等我指甲油晾干了再来,你先进去吧……敲大背一次 100,出去敲 200。”
蒋耀过去也不是没扫过黄,看着那姑娘白花花的大腿有点想给她盖毛巾,闻言嗽了一下嗓子:“那什么,我们不是来敲背的,姑娘,我们是想问……”
“见过这个人没有?”
秦冬懒得绕弯子,直接拿出左向彪的照片递到女子面前,而给他这么一遮,女人一笔画歪,当即便不耐烦地抬起头来:“我都说了等我——”
话没说完,秦冬又补了一张警察证,女人脸色一白,唰的站起身:“我才来不久,我去找我们老板,她认识的人多。”
说罢,她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不到两分钟,里屋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对两人笑得殷勤:“警官,咱们这儿是正经生意,暖气开的热,所以这按摩师穿得少了点……”
秦冬对老板娘的含糊其辞好似闻所未闻,又举起照片:“见过这个人没有?”
老板娘定睛看了一会儿,正要摇头,秦冬冷冷打断她:“你最好说实话,他来这儿做了什么我们很清楚,现在隐瞒的话,我们之后只能请你去分局再问一遍。”
要说压迫力,整个支队除去屠邵东,就属秦冬冷下脸来最为吓人,老板娘脸色一僵,半晌才干笑道:“这……他是来过几回的,好像是工作压力很大,经常喝了酒过来,话特别多。”
“他前两天刚来过,呆了多久?”
“上回他呆的久,一个小时吧。”
“你们这儿做一次应该是半小时吧,他找了两个小姐?还是跟一个人呆了一个小时?”
眼看秦冬板着一张脸越问越露骨,蒋耀有点想笑,而老板娘也实在没法再含糊地回答,只能老老实实说道:“他……他也没法找两个人,他那方面不太行的,每次花钱,大多都是跟咱们这儿姑娘聊聊天,做不了什么太多的事。”
“性功能障碍?”
秦冬皱眉,如此一来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左向彪”会在公交车上猥亵女学生……他不一定是郭倩案子的凶手,但是他本身确实存在对女性的畸形欲望。
老板娘叹了口气:“其实这样的人不少的,我们经常碰见,找不着老婆的就往我们这儿来,然后,就为了说说话。“
秦冬冷冷道:“都有谁招待过他和他聊过天,叫出来。”
无奈之下,老板只能照做,很快从里屋又出来两个穿着单薄的姑娘,一脸胆怯地看着他们。
“这个人都见过吧?”
蒋耀给她们看了“左向彪”的照片,见姑娘们都点头,他又问:“之前他来的时候都跟你们聊了什么?你们放心说,配合我们工作。”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很快,其中短发的那个小声道:“他,其实每次来说的东西都差不多,主要就是,说他姐姐……”
“他姐姐?”
蒋耀一惊,猛地和秦冬交换了眼神,又问道:“说什么?”
短发姑娘想了想:“就好像因为他姐姐,他过的不太开心,他说,他姐姐找不着别的男人,对他好的过分,什么事儿都考虑他,还非要叫他住在自己家里,他也没说的特别清楚,但我觉得,他可能和他姐姐……”
“乱伦?”
随着秦冬平静地替她补完后半句,蒋耀的脸色一下变了,两个姑娘慌不忙点头:“他,他还说,好像就是因为他姐姐逼迫他搞这些事情,他现在才没办法……反正,他有说过,他的命是他姐姐救回来的,他也不敢反抗他姐姐,心里又害怕,过的又压抑,所以,慢慢就不行了……”
“他……”
听到这儿,蒋耀只觉得背后不寒而栗,他想到左向梅曾经对他说的那些话,还有她在分局掉的眼泪……
原本他们一直以为,左向梅是从犯,左向彪才是主犯,然而现在看来,事实或许刚好相反。
是左向梅在强迫弟弟犯罪,而这个假的左向彪,如果说,他的命也是被左向梅救回来的……
“蒋警官你知道吗,他们一开始将那个孩子买回来的时候,其实大多都是我来照顾,那孩子长得挺像我们家人的,至少,跟我弟弟小时候长得很像……”
“我其实很喜欢小芋头,他才一丁点大,就会给我擦眼泪了,如果可以,我其实真的想一直养他……”
“有的时候我觉得,或许小芋头会更适合当我的弟弟……”
蒋耀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或许根本没有死!”
双生 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