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对,有点慌里慌张的,虽然是帮他们改文章,但是讲话经常讲不到点上,就好像心不在焉一样……因为梁博川平时做事都很认真,所以那几个学生对当晚发生的事情记忆还挺深的。”
“我明白了,你们先回来吧,要留人盯死梁博川……一旦养老院买凶的事儿证据确凿,江州这边会批拘留证,但是要防止梁博川在这之前跑路。”
挂了电话,郝雪峰对屠邵东露出一个毫不意外的表情:“梁博川那天表现有点异常,十有八九就是他了,只是……他现在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我们得把第二凶手找出来。”
“如果确定了这小子有嫌疑,那么第二个凶手也不太难想吧。”
屠邵东说着人突然往沙发上一倒,大咧咧地叉着两条长腿,疲惫道:“老郝,你不会没想到第二个凶手是谁吧?”
郝雪峰好笑道:“屠队长要考我?”
“看看你有没有退步。”屠邵东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老郝,在派出所当了这么久的副所长,应该不至于全套本事都用来搞办公室政治了吧?”
郝雪峰扬起眉,他想了想,忽然淡淡道:“第二个凶手很好猜,不过,既然要考我,那我不如做点附加题,比如说,我知道你和老唐大动干戈要把自己人送去干预中心,大概率是因为,辖区里又有异常的自杀案了。”
屠邵东脸色一变,郝雪峰却已然接着说下去:“还有,你有事情在瞒着队里,甚至在瞒着秦冬……这件事你之前应该也想瞒着我,但是,你实在是太累了,一个人撑不下去,所以你想试探一下,我这个老家伙现在是否还有能力,可以在这件事上帮帮你。”
说完,郝雪峰笑眯眯地在他身旁坐下,凑到他近前轻声道:“屠队长,我说的都对吗,又或者说,我用来搞办公室政治的眼力见,在你看来还够用吗?”
等蒋耀还有秦冬从南阳大学回来,时间已经接近零点。
一路开回小龙山,秦冬脸上难掩疲惫,蒋耀见状主动包揽了跟郝雪峰汇报的工作,让人在车上补觉,自己则急匆匆地上了三楼。
走到护士休息室的门口,蒋耀正要敲门,里头却突然传来郝雪峰同人闲聊的声音:“说起来韩涛去了支队这么久怎么落得跟你一样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不会是因为分局那些小姑娘都怕他吧?”
屠邵东道:“怕他是当然的,据说本来有几个对他有意思,后头知道他手上的事儿也没敢约他吃食堂,要知道,这小子也就是看着热诚,实际远比秦冬冷血,老郝,你当时崩了个廖刚少说得有半年没睡好觉,韩涛在支队干了这么几年,劫持人质碰到过四回,其中两次人都是给他当场击毙的……我事后让他找过老狐狸,老唐给他做过催眠之后说,这小子狠下心对任何人都下得去手,估计就算是我,他都能毫不犹豫地把我给毙了,杀人不眨眼,说好听了,可以说是杀伐决断,但说难听了,老郝,你觉得相比于警察,他是不是更像是坐在桌子对面的人?”
蒋耀心里咯噔一下,一时甚至有些弄不清他们说的韩涛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一个,而正在他犹豫着是要继续偷听还是叩门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在这儿杵着干嘛呢?”
韩涛打了个呵欠,带着一身烟味儿走了过来:“刚跟江州那边打过招呼,让他们尽快往上打报告,别到时候让这帮杀爹杀妈的兔崽子跑了。”
“涛……涛哥?”
蒋耀想到刚刚偷听到的内容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他生怕房间里头继续说下去,手忙脚乱中竟是按下了门把,把门直接推开了。
一时间,房里屠邵东和郝雪峰的视线双双落在他身上。
“大晚上在走廊上咋咋呼呼也不怕把这儿的老人吓个三长两短?”
屠邵东皱起眉,不冷不热道:“有什么事情进来说,不要在外头嚷嚷,一听脚步就知道是你。”
“屠队你放心,送屠教授回来的时候护士给他吃了安定,今晚肯定能睡好觉。”
进了房间,韩涛下意识想点烟,掏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在敬老院里,又把手放下了,冷笑道:“还好,隔壁那间的老人没住进来……本来早在一个月前院长就把隔壁的房间定出去了,他知道前头那个活不久,加上李双静手上又死了两个人,为了避人耳目,所以特意把房间留给了一个没有签合同的老人。”
隔壁没人,那刚刚他们讲的话应该是没人听见了。
想到这儿,蒋耀莫名地松了口气,而这时郝雪峰笑道:“也确实,这儿隔音不怎么好,多亏了没人,要不我和老屠也不敢这个点扰民。”
“说起来,当时杨希出事的时候,隔壁住的就是梁博川的父亲?”
思忖片刻,屠邵东冷笑:“这么说也难怪,杨希死的这么‘悄无声息’,一个大活人从一米多高的地方倒在地板上,竟然愣是没人听见。”
蒋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而这时一旁的韩涛突然有些疑惑地开口:“按道理说,以方元强的做贼心虚,杨希自杀后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