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中下峰?”荣敬宗连连点头道:“原来公子听人说过了?”他并未追问,续道:“老朽曾听老会主说,壁上武功,原本不止这三招剑法,因他已届中年,限于秉赋,已无法再求精进哎,咱们把话说远了。”口气一转,道:“老会主在修凿山腹甬道之时同时他发现了一处毒泉,涌出来的水,比墨还浓,中人立毙”凌君毅失声道:“毒汁。”荣敬宗点头道:“不错,咱们都叫它“毒汁”接着说道:“后来老会主开凿了一条小涧,把毒泉引入一处潭中,那就是现在的黑龙潭。”凌君毅看他说了半天,仍然没有说到自己父亲之事,心头暗暗有些焦急。
荣敬宗又喝了一口茶,道:“铁老会主年届不惑,膝下没有一男半女。那年正好闹饥荒,老会主经过山下,抱回来一个女婴,收为义女,取名如玉,铁老夫人也视如己出,十分疼爱。到了翌年,铁老夫人也生了一个女公子,取名如花。一晃就是二十年,这一对姊妹花当真出落得如花如玉,老会主也一样看待,每天没事的时候,就教着两位姑娘的武功”凌君毅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明白,这一对姐妹,有一个是自己母亲,另一个该是百花帮的太上了。
只听荣敬宗续道:“当时长公主在江南一带,主持匡复大计,各大门派表面上虽并未正式加盟,但暗中无不竭力支援,鼓励门下弟子,以江湖人的身份,参加各地反清组织。那年春天,少林方丈开谤大师,向老会主推荐了一个青年人到黑龙会来,这人姓凌名长风,是开谤大师的唯一俗家门人。”凌君毅道:“他就是先父么?家母告诉在下,先父讳瑞图。”荣敬宗道:“公子年事还轻,令堂既没有告诉你这段往事,自然也不会把令尊的真名告诉你的。”他望望凌君毅,接着说道:“令尊那时也不过二十出头,生得十分英俊。老朽记得他初到黑龙会来的时候,者会主派了他—个巡主的职位,好像令尊是第二十一组的巡主,老朽是二十组的巡主,经常在一起出巡,互相支援,因此老朽和令尊的私交也最好。”凌君毅肃然起立,恭恭敬敬的作了个长揖,说道:“原来老伯还是先父的至友,请恕小侄失礼。”荣敬宗含笑道:“公子不可多礼,老朽只是令尊帐下一个属下,怎敢当得至友二字?”接着说道:“令尊少年老成,处事稳健,在会中不过三数年工夫,经由黄龙堂一名巡主,积功摇升为飞龙堂堂主,老会主倚为左右手,不但早就有意把女儿许他为妻,而且,也有意由他继承黑龙会会主”说到这里,右手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润润喉咙,接着说道:“那是令尊到黑龙会来的第三年,那年秋天,老会主就把义女如玉,许配令尊,结为夫妇。但就在成亲当天晚上,如花姑娘忽然离去”他似是言有未尽,但却忽然住口。凌君毅自然听得出来,荣敬宗述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含混,言外之意,如花的出走,应该和这场婚礼有关。
荣敬宗接着道:“老会主年过花甲,只此一女,如花约突然出走,老会主夫妇自然极为伤心。尤其是老夫人,思女心切,不久就一病不起。就在这时候,清廷也听到黑龙会图谋不轨的风声,派出一批大内高手,前来昆嵛山搜索,但本会早已得到消息,而且黑龙会总堂,深处山腹之中,这批鹰犬,自然无法找到。”凌君毅忍不住道:“黑龙会难道任由这些鹰犬找上门来,不给他们一个厉害?“荣敬宗道:“这是老会主持重之处,那时清廷气焰方张,各地志士,已经牺牲了不少,为了保全实力,才力主不可妄动。”说别此处,忽然叹息一声,接着道:“但没想到这批鹰犬之中,有—名侍卫,竟是神算子的门徒。本山机关布置,原出神算子之手,他门人自然一看就知,在他向导之下,从黄龙洞袭入,老会主因本山机关既被识破,这些清廷鹰犬,就不能让他们有一个漏网,否则就后患无穷。那天晚上,咱们全数出动,—举把侵入昆嵛山的十八名大内高手,悉数歼灭,老会主在这下战中,劈了五个对方爪牙,但却被其中一人的毒药暗器所伤”凌君毅道:“骊龙珠可解天下奇毒,老会主”荣敬宗没待他说完,接口道:“不对“骊龙珠”可解天下奇毒,但老会主是被苗人用的淬毒吹针所伤。那吹针细如牛毛,打中人身,使人丝毫不觉,那时老会主力拼强敌,并不知道自己已中了人家暗算,直等敌人悉数就歼,回到总堂,已经毒攻内腑,突然昏迷不醒。当时,大家还不知道老会主中了毒针,只当他年事已高,体力不支,但经过急救之后,依然昏迷不醒。仔细检查的结果,才发现老会主左肩有一点极细的黑影,断定可能是中了毒针一类细小暗器,急以“骊龙珠”吸毒,只是已经迟了,不到天明,就溢然长逝,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凌君毅道:“后来呢?”荣敬宗道:“会中不能一日无主,否则就成了群龙无首,大家就在老会主灵前,公举令尊继任会主。”凌君毅问道:“那么先父又怎会遇害的呢?”荣敬宗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令尊那时不过二十多岁,到黑龙会来,前后也不过四年,因老会主的赏识,一手扶植,从黄龙堂一名巡主,摆升到飞龙堂堂主。老会主在未去世之前,也曾一再向人表示,将来继任人选,属意令尊。因此在老会主灵前,获得大家的支持,但黑龙会创立已有三十年之久,令尊虽具雄才大略,终究年轻资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