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西就被黑龙会的眼线发现,早巳用飞鸽传出信息,而且路上也有人暗中尾随,把他们的行动,随时发出报告。因此,黑龙会对他们的行止,可说了如指掌,但凌君毅率领这一路人马,其目的也正是要黑龙会对他们了如指掌。
傍晚时分,一行人按照太上指示,已经走入后山,但行踪还是掩掩藏藏的,大概要等到天黑之后,才开始行动,突击黄龙岩。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凌君毅率领的大队人马,由勾老大领路,已经顺利的抵达黄龙岩前面的一片草坪。这是太上指定的地点,到了此地,已经不须再隐藏什么行迹。花女们打着百花帮的旗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入岩下,占据了草坪,停下轿来。
奇怪的是,从山前到山后,居然没遇上一个敌人,百花帮精锐之师,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凌君毅心里清楚,对方越是不动声色,越发可见他们早有严密部署。就是等着自己等人送上门来入伏,因此吩咐大家务必小心戒备。八名护花使者,二十名花女,全已兵刃出鞘,在草坪中央布成阵势。黑色软轿停在中间,轿帘低垂,榴花手捧玉如意,侍立轿前。人数不少,但每一个人都轻捷如风,足不扬尘,肃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百花帮的旗帜,已经插在草坪四周,晚风之中,旌旗飘扬,确实另有一番剑朝森严之感!
四名担任执事的花女,取出乾粮,分给大家食用。入晚之后,即将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激烈战斗,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但就在大家坐下休息之际,但听西首自己等人来路上,突然响起一声号炮。一群人影,从大石后走出,截断了归路。当前一人,是个骨瘦如柴、左目已吵的青衣老者,他身后一排九人,连头带身一团漆黑,只露出—双炯炯目光。那是身穿特制皮衣,刀剑不入的“十二星宿”!只是十二星宿在牛洛山一战,死了三个,已只剩下九人;而且九人之中,有两个断去一臂。
凌君毅冷冷一笑道:“我道是些什么人,原来都是凌某手下败将,剑下亡魂。金铰剪饶三村怎么不来?可是吓破胆了?”眇目老者独目寒光如炬,注视着凌君毅,冷然道:“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你就是百花帮的总护花使者凌君毅么?”凌君毅傲然道:“不错,阁下也亮个万儿。”眇目老者微晒道:“真是少不更事,连老夫都没听人说过么!”凌君毅朗笑道:“江湖上左道旁门,败类太多了,凌某哪会认得这些人?”眇目老者脸色候沉,怒哼道:“无知小辈,待会老夫就要你知道人家的厉害。”勾老大站在凌君毅背后,低声道:“他是人称翻天鹰的仇英,昔年黑龙会三十六将之一”翻天鹰仇英独目之中,寒芒暴射,注视着勾老大,大笑道:“你是勾将军,哈哈,难怪你一口道出兄弟来历来了。”勾老大拱拱手道:“正是勾某,仇将军请了。”凌君毅心中暗暗哦了一声,这回他才弄清楚,心想:“勾老大原来也是黑龙会三十六将中人。”就在他思忖之际,但听东首山径上,也响起一声号炮,接着从林间小径上,走出两对黑衣人来!这四个人宛如皂隶一般,缓步走出树林,便在林前分左右站定,就像泥塑木雕一般,双手下垂,没再走动一步,只是板着死沉沉的脸孔,站在那里。
接着林间小径上,出现了两盏红灯,那是两个青衣姑娘手挑宫灯,移步行来。宫灯上赫然写着“代天巡狩”四个朱字。接着出现了一顶黑色小轿,由两个黑衣大汉抬着,如飞而来,眨眼功夫,已到林边,在路口停下。两个青衣少女立即手挑宫灯,一左—右伺立轿前,四个黑衣皂隶也走近小轿,在两旁雁翅般排开。凌君毅暗暗忖道:“太上果然料事如神,黑龙会诱敌深入,选择在此地动手,焉知全落在太上计谋中。”他想到黑龙会的人在此设伏,显然并不知道百花帮主牡丹和副帮主芍药两批人马,领了太上密柬,分两路奇袭之事!太上说得没错,三路人马,以自己这一路为主,看来黑龙会还以为软轿中就是太上,才部署重兵,要在此堵截。他心念闪电转动,暗暗朝虞美人使个眼色,示意她按照太上密柬行事,由她率领花女,对付飞龙堂“十二星宿”虞美人会意的点点头,转身朝花女们挥了挥手。二十名花女得到命令,立即双腕齐翻,举动快速划一,从腰间掣出一双绣鸾刀,面向西首,一字排开。凌君毅虽然不知花女们如何去对付飞龙堂的“十二星宿”但他想到太上既已算定黑龙会在此设伏,又指定由花女们去对付刀剑不入的“十二星宿”料想她必有安排。
西首一路人马,交给了虞美人,这是依照太上柬帖指示行事,他就可以不必再去操心。至于东首山径的一路人马,人数虽然不多,但这顶黑色小轿,他并不陌生,那是仙子无疑。此女善使迷药,看来只有自己身有岭南温家“清神丹”不惧迷药,须得自己出手不可。心念转动之际,不觉缓缓转过身去,一手按着剑柄,星目一抬,朗笑一声道:“来的可是仙子么,咱们想不到又在这里见面了。”只听那黑色小轿中响起了一个妇人的声音说道:“我不是仙子。”凌君毅听轿中口音,确然不是仙子,不觉微微一怔,问道:“你既非仙子,怎么打着她的旗号而来?”轿中人冷晒道:“老身何用打她旗号?”说到这里,一面吩咐道:“春花,秋月,起打轿帘。”站在轿前的两个青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