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着衣起床,开了房门。辛夷早已站在室外伺候,看到凌君毅,立即巧笑嫣然躬身道:“祝庄主早安。”凌君毅颔首道:“姑娘早。”辛夷俯首道:“祝庄主干万不可这般称呼,小婢担当不起,你叫小婢名字就好了。”接着匆匆道:“小婢替祝庄主打洗脸水去。”转身朝屋后奔去。不多一回,辛夷打来洗脸水,等凌君毅盟洗完毕,她已在外面一间小客室中,放好了早点,娇声说道:“祝庄主请用早点了。”凌君毅跨出房间,辛夷立即替他拉开椅子,伺候他坐下。
凌君毅暗忖道:“这丫头年纪极轻,虽然脸上戴着面具,但看去亭亭玉立,想来面貌也不会太丑,而且处处善伺人意,服侍唯恐不周,显是百花帮经过严格挑选训练出来的了。”心中想着,也不客气,就在椅上落座,自顾自地吃毕早点,辛夷又送上了一方洁白的面巾。就在此时,只听院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丽人,俏生生从外面走了进来。那丽人除了一头乌黑如云的秀发,全身洁白如雪,连她的秀发上也束着白色续带的香花,看去身材纤秀,飘飘欲仙。
辛夷一眼看到白衣丽人,低声说道:“祝庄主,总管来了。”凌君毅听说这白衣丽人就是百花帮的总管玉兰,立即站了起来。
这一瞬功夫,白衣丽人已经跨进客堂,朝凌君毅福了福道:“祝庄主远来,恕贱妾失迎。”凌君毅慌忙拱手道:“姑娘言重,老朽如何敢当?”两人这一对面,凌君毅只觉她柳眉如画,杏眼如星,配着瑶鼻、樱唇,骨肉匀称,淡雅之外另有一种高华的气质,只是在晨曦中看去,脸色稍嫌苍白。凌君毅心中暗暗赞道:“百花帮果然人才济济,就以这位总管而言,姿色秀美,有如凌波仙子,何以都要戴上人皮面具?”要知反手如来五十年前,就以精于易容见称武林,凌君毅是他唯一传人,对一个人的脸上,经过易容,或是戴了面具,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白衣丽人粲然一笑道:“贱妾小字玉兰,忝为敝帮总管,还望祝庄主多多指教。”凌君毅一抱拳道:“老朽久仰了。”玉兰双眸凝注,淡淡笑道:“祝庄主听谁说过贱妾了?”凌君毅被他问得一呆,拂须笑道:“姑娘芳名,老朽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但贵帮倔起江湖,巾帼奇女,别树一帜,为武林吐异彩,却又不为人知,这就非普通江湖儿女所能做到,也自然是贵帮总管总理帮务之功,老朽对贵总管,确是久仰的很了。”玉兰星目眨动。流露出喜色,粲然娇笑道:“祝庄主不但风趣,而且很会说笑,只是把贱妾说的太好了。”顿了顿,接道:“敝帮主听说祝庄主来了,甚是欣喜,特命贱妾来请祝庄主前往一晤。”凌君毅道:“老朽到了贵帮,自该拜会贵帮帮主。”玉兰道:“敝帮主已在仙春馆候驾,贱妾替祝庄主带路。”凌君毅道:“不敢,姑娘前面请。”玉兰朝他低头一笑,道:“祝庄主随我来。”转身朝外行去。
凌君毅没有说话,随在她身后走出院落,一路穿廊而行,这座宅院,楼宇重重,廊腰漫回,极尽曲折。玉兰脸上分明戴着制作精巧的人皮面具,掩去本来面目。此时她走在前面,凌君毅看到她颈后肤如凝脂,发如轻云,这缓步行法,婀娜身段,轻盈若仙,一身洁白的曳地衣裙,随着款步摆动,隐约可以看到她纤细的腰肢,不胜一握,任何人跟在她身后,都会油然而生遐思!何况从她身上随风吹来的淡淡幽香,沁人心脾。凌君毅是常食禁果之人,这时也不由的他心神飘忽,有些浑淘淘的感觉,连经过些什么地方,都没看清楚。
一会功夫,已经来到一处花木清幽的楼字面前,但见画栋雕梁。丹碧相映,门额上一方小匾,题着“仙春馆”三个古篆。玉兰脚下一停,回身道:“到了,祝庄主请进。”凌君毅含笑道:“还是姑娘请先。”玉兰回眸一笑,领着凌君毅朝里走去。穿行回廊,朱栏曲折,槛外一片花圃庭院,种植着各种珍贵的盆景花卉。三间敞轩湘帘低垂,门前站着两个青衣佩剑少女,看到玉兰领着凌君毅走来,一齐躬身施礼,轻声道:“帮主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总管请陪同贵宾进去吧。”说罢,一左一右伸手掀开门帘。
玉兰抬抬手道:“祝庄主请。”凌君毅微一颔首,缓缓跨了进去,里面一间宽敞而精致的客室,窗明几净,收拾得纤尘不染,连黄漆地板都光可鉴人。四壁上张挂着名人书画,陈设精雅,华而不俗,一张紫檀椅上,端坐着一个身穿鹅黄衣裙,面覆轻纱的女子。这时看到玉兰陪着凌君毅走入,已从椅上盈盈站起,轻启樱唇,说道:“祝庄主侠驾远莅,贱妾有失迎迓,还望祝庄主恕罪。”声音娇脆,宛如出谷黄莺。
凌君毅不禁暗暗一怔,这黄衣女子,自然是百花帮的帮主无疑,但听她的声音,年纪似是极轻。玉兰已在凌君毅身边,轻声说道:“祝庄主,这位就是敝帮帮主了。”凌君毅即呵呵一笑,抱拳道:“帮主领袖群芳,老朽幸会之至。”百花帮主左手轻轻一抬,说道:“祝庄主请坐。”凌君毅手捻飘胸黑须,微微欠身道:“老朽谢坐。”老实不客气在她左首一张椅子上坐下。玉兰等帮主坐下,也在她下首一张椅子上落座,一名青衣使女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