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裂,人也差点栽倒地上,他趁着身子侧倾,突然飞起一脚,朝青衣人心窝踢去。
青衣人口中冷哼一声道:“螳螂脚,原来你还是螳螂门的人。”左手铁爪,顺势朝他脚踝上抓落。
紫衣劲装汉子左臂负伤,身手自然没有初交手时灵活,但他知道此刻性命交关,只好咬紧牙关,后退一步,冒险递招,发剑攻敌,希望能够多支持一刻是一刻。青衣人一着得手,铁手挥舞如风,右手跟着接二连三地劈出,直把紫衣劲装汉子逼得险象环生。这时船头上一阵阵急骤的金铁交鸣声中,突然传出“噗通”一声,正在和抢上船来的两个黄蜡脸汉子苦战的两个紫衣劲装汉子,其中一人受了伤,跌人水中,另一个身上也负了重伤,但仍在奋力苦战不退。
陆建南眼看手下镖师,不是人家的对手,形势危急,心头气愤填膺,双目尽赤,一柄长剑,剑光如幕,奋力攻拒。无奈他的对手灰脸人剑招诡橘多变!打到百招左右,依然谁也占不了谁的上风。两个黄蜡脸汉子,原是和两个紫衣劲装汉子捉对厮杀,此时一个紫衣劲装汉子负伤落水,没有了对手,就挺剑朝另一个紫衣劲装汉子夹击过来。那紫衣劲装汉子本来已经只有招架之力,这下腹背受敌,以一敌二,战了不过数合,就被正面敌人一剑扫过,把他一条左臂砍了下来。紫衣劲装汉子大叫一声,登时痛昏过去,他背后的黄蜡脸汉子飞起一脚,把他踢下江心。
陆建南急怒攻心,口中大喝一声:“我和你们拼了。”手腕一振,长剑幻起一片剑花。他存了拚命之心,一味抢攻,剑如轮转,着着刺向那灰脸人的要害。这一轮急攻,几乎不计本身安危,灰脸人自然不会和他作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只得退让躲闪。这一来,却被陆建南抢得先机,咬牙切齿,攻势更见凌厉,直追得灰脸人连连后退。那蓝衣分子一直站在小艇上观战,此时突然飞身而上,他身形奇快,蓝影一闪,便已落到船头,凌空一指,点向陆建南的穴道。陆建南正在着着进击之中,突觉腰上一麻,一时收势不及,扑倒船板之上,一柄长剑也刺入了船板。
灰脸人赶忙收剑,朝蓝衣公子拱拱手道:“多谢公子相助。”蓝衣公子道:“鄙巡主不用客气。”原来那灰脸人就是天狗星。
天狗星转过身去,一手抓住陆建南衣领,一手按在他后心,转朝青衣人道:“侯兄请住手。”一面朝紫衣劲装汉子阴恻恻喝道:“这位朋友听着,你们陆镖头己在鄙某手里,你不想他送命,就给我站到达上去。”青衣人撤招后跃,回到蓝衣公子身边。
那紫衣劲装汉子左臂负伤,本已落尽下风,此刻眼看陆建南又落在人家手中,双目紧闭,似是被点了穴逍。同来四人,已只剩下自己一人,不仅孤拿难鸣,而且也投鼠忌器,只得闻声收剑,长长吁了口气,怒声道:“你们这些人,究竟是哪一条道上的?咱们万胜镖局走南闯北,从未开罪江湖同道”天狗星没待他说完,截着道:“朋友不必多说,在下早已告诉过你们陆镖头,咱们是追缉逃婢来的,与你们镖局无关。现在咱们田公子在此,快去叫你们事主儿出来,等咱们搜查过全船之后,即可放行。”突听一个清朗的声音接着说道:“我就在这里,你们待械拦路。刀伤镖师,形同盗匪,究竟想要怎样?”随着话声,从船后大舱中,走出一个头戴儒中,身穿青衫的少年公子。他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书僮,缓步朝船头走来,这三人正是玉蕊和蓼花、萍花。紫衣劲装汉子看到玉蕊主仆三人,脸有愧色,低头抱拳道:“在下等人深惭技不如人,未能尽得保护之责,以致惊动公子”玉蕊微一摆手,道:“这不能怪你们。”蓝衣公子一双星目,冷厉如刀,只是盯注在主仆三人面上,好像要从他们三张脸孔上,找寻什么似的,一面徐徐问道:“你们从哪里来,往何处去?”玉蕊冷声道:“我一定要回答你么?”蓝衣公子道:“本公子问你的话,不论你愿不愿意回答,都得回答。”玉蕊道:“为什么?”蓝衣公子道:“就凭本公子。”蓼花在旁道:“公子,你是读书之人,犯不着和他们逞强,他问你什么,你就好好回答他,不就没事了么?”玉蕊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告诉他。”说着,目光一抬,朝蓝衣公子道:“在下花向荣,从安庆来,往南昌去。”蓝衣公子在她说话之时,微微侧过脸去,朝身旁的青衣人暗使了个眼色。青衣人一声不作,右手扬处,两点绿光,直向蓼花、萍花两人面门射到。蓼花、萍花随着玉蕊出来之时,早已提神戒备,暗暗注视着对方几人的举动,此时一见青衣人打出两点绿光,两人同时迅快地翻腕撤剑。但见寒光一闪“当”“当”两声金钱交鸣,两支二寸来长色呈青绿的短箭,已被剑尖拨开,跌落船板之上。她们拔剑拨箭,好快的手法。
蓝衣公子目中异采一闪,朗笑道“好个贱婢,你们逃出绝尘山庄,改扮了男装,我就看不出来了么?如今当着本公子,还不快快束手就缚,听候发落。”玉蕊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蓝衣公子怒哼道:“玉蕊,你还想抵赖么?”玉蕊依然冷静道:“阁下说话最好有个分寸,在下花向荣,堂堂南昌府的生员,谁是什么玉蕊?”她处变不惊,倒是十分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