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笑,有屁快放!”
“找家最好的棺材铺,铺子内做棺材的材料必然有防潮的。”
贺兰羽惊得结巴起来:“你……你要我买副棺材给你……睡……睡觉?”
“那床实在是太臭了,我这人自幼贪睡,你看才一个晚上没睡好,我就已经成这样了。”
楚星舒指着自已的熊猫眼,语气极其认真。
“哈——哈哈! ”贺兰羽干笑着,随后骂了声:“疯子!”
他再次确认道:“我若买来了,你敢不睡,我就把你砍了塞进去!”
楚星舒轻摇折扇:“你是不知道,我自幼身子弱,大夫早早断言活不长。因此,从记事起,我就在寻思着将来睡什么样的棺材,床也好,棺材也罢,于我而言,都不过是睡觉的地方。”
‘雪松寨’的晚上,风声总是特别大,猫头鹰歇在树梢,碧绿地眼睛微眯,盯着院内华丽的棺材。
楚星舒轻松一跃,坐了进去,里头用的床褥柔软无比,他躺了下去,果然比床榻舒服多了。
他自是不必盖棺的,因此,抬眼就可见满天星辰,围绕在一弯新月旁边,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楚星舒双臂环胸,惬意无比。原来人死后,睡得地方还是挺舒服的。
他昨晚一夜未眠,此刻也真的是困了,数了一会星星,就眼皮打架睡着了。
月夜中,有人风尘仆仆而来。
贺兰羽指着远处的棺材,“人就在那里。”
“你杀了他?”
来人将剑横在贺兰羽脖子上,那剑身在剧烈颤抖。
贺兰羽瞥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若杀了他,还会花重金给他置棺材?那可是沉香木啊,价值几何不必我说了吧?”
诈尸
慕屹川松了剑,红了眼眶,胸口仿佛被人掏空。
贺兰羽阴鸷一笑,转身离去。
“怎么会这样……呵呵呵呵……”慕屹川狂笑,“雪风,你说……老天是不是在玩我?我找了他这么久,想了他这么久,最后还是不把他留给我!”
慕屹川满脸痛苦,他用手猛烈地捶打着自已的胸口,每一拳都用尽全力!
随着拳头不断落下,他的嘴角开始溢出鲜血,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只是不停重复着这个动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主子——不可自伤啊!你每一拳都用了十成力,用不了几拳,你会没命的!”雪风哽咽地抱住他,将他的手扭住。
慕屹川用力挣脱他,颓然指着心口,“你告诉我,要怎么样,这里才不会疼——”
雪风鼻头一酸,“我们……先去看看吧,那贺兰羽狡诈,说不定是耍我们呢?”
慕屹川闻言,精神一振,“对,贺兰羽一定是在骗我!”
雪风看着他急奔过去的身影,心里直打鼓。
若是里面的人真的是……
他不敢想象主子会怎么样,这几年主子已经过得够荒唐了,仅靠寻人的执念撑着。
好不容易这一回有了消息,才恢复了几日神采,如今却——
他暗暗求神拜佛,希望是贺兰羽在骗人,里面的人不是楚星舒。
棺木中的人,容颜更胜从前,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双含情眼,唇边带着惯有的浅笑。
慕屹川最后的一丝期望破灭了,整个人瘫软下来,无力地趴在棺边,轻轻抚摸着那朝思夜想的脸颊。
肌肤依然那般柔软,脸上好似还有余温。
他的眼泪滴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了楚星舒的额头,鼻尖,还有几滴顺着唇缝入了喉。
下雨了?这雨还是咸的?
楚星舒刚刚准备睁眼,却听得一声熟悉的呼唤:“星舒……”
是他——
来得还真快!
楚星舒心头火起,索性继续装睡。
他感觉到额头上落了吻,那吻温柔至极,然后是眼睛,鼻子,最后到了嘴唇,慕屹川停了下来。
慕屹川的手指在楚星舒唇上轻轻抚摸,“星舒,你一个人闷不闷?睡在这里,冷不冷?”
楚星舒暗叹,他想睡个好觉,还真难……
“主子,你干什么?”
雪风大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电光火石间,慕屹川的剑被人沉沉按住。
四目相对,慕屹川懵懵地说了两个字:“诈尸……”
楚星舒重重拍了他脑门一下,坐起身,一脸嫌弃:“雪风,把你主子拉开!”
“公子,你……你是人还是鬼啊?”
楚星舒一身白衣如幽灵,面容清丽,发丝在微风中轻扬,看起来缺了些烟火气。
楚星舒白了他一眼,甚是无语。扯开慕屹川手中的衣摆,出了棺材。
“地上有影子!哈哈,公子果然还活着!”雪风乐道。
“星舒——”慕屹川这才回神,跟了过来。
“你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