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舒看了眼浑身是血的慕忘尘,道:“跟你三皇弟比起来,我可是好多了。”
疾风上前道:“主子,把人交给我吧,您身上也有伤。”
“不必,我抱着他,可以走!”慕忘尘抱起伽落提气而行,刚走两步,又摔跪了下来。
他抽出还插在身上的箭,连那身上的铁板也一并丢了出来。
众人惊奇地看着那两块铁板,石玉拾起来,放手中敲了敲,“主子,您让我寻铁板,原来是为了做盾甲用啊……”
楚星舒扶额,“好了,眼下都知道你主子惜命了吧。”
慕屹川揉了下他的脑袋,哭笑不得,“你这花样儿还真是层出不穷。”
南鲁王府内,众人见王爷浑身是血,手上还抱了一个血人回来,忙得人仰马翻。
何婉婉看着二人,心虚的躲回了房内。
慕忘尘趴在伽落床边,牢牢握着他的手,一刻也不肯松。
“王爷,您身上也伤得不轻,得回床上躺着上药啊,这伤口若不及时处理,感染了可是要人命的。”府医已经不记得劝说了多少遍,还是只能继续劝。
“就在这里换,他不醒,本王不走!”
“唉——”府医无奈叹息,只得跪坐着,小心掀开他血肉模糊的衣衫,仔细的上着药。
慕忘尘对身上的疼痛浑然不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人,他的呼吸随着那人的心跳同一频率。
一连几日,慕忘尘都不肯离开床边一步。
这天夜里,慕忘尘为伽落擦拭身子后,仍旧盯着府医换药。
府医如芒在背,为王爷换药倒还好,不管怎么折腾,王爷一声都不吭。
可是只要一帮床上这位换药,手还没搭上,王爷的碎碎念就开始了。
“他眉头皱了一下,你是不是弄疼他了?”
府医叹息。
“肩膀上的伤也轻点,肩膀都抖了!”
府医再叹息。
“睫毛也动了,你是不是……”
慕忘尘突然一怔,府医默默翻了个白眼,转首笑道:“恭喜王爷,这睫毛动,证明人要醒过来了。”
果不其然,伽落缓缓睁开双眸,人有些发懵,呆呆地瞅着慕忘尘。
“他醒了,快诊脉!”慕忘尘急道。
府医搭了脉,“回王爷,王妃性命无忧,只是伤处太多,还得好好调养一段时日,老朽这就去开方子,王爷熬了这么多天,也该去补下眠了,您那伤口,可不是开玩笑的呀。”
伽落闻言,眼睛有了焦距,“你受伤了?我看看!”
“你先别动,自已还没好呢,我的伤不碍事的。”
府医开好方子,识趣的退下了。
慕忘尘摸着伽落瘦尖了的下巴,“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伽落摇了摇头,嗓子嘶哑,“口渴……”
“我给你倒水。”慕忘尘刚起身,脚一麻,险些摔倒。
伽落一惊,“你小心点,我昏睡了的时日,你就这样一直趴在床边守着?”
慕忘尘笑而不答,端了水杯过来,轻轻扶起他,“慢点喝,别呛到了。”
伽落视线落在他的手指,十根手指都包着纱布。
他抿了一口水,润了润,撑着靠在床头。伸手撩开慕忘尘的宽袖,上头大大小小的也全是伤。
伽落问:“这些伤……是为了救我?”
慕忘尘笑了下,凑近了道:“何止这些,我身上还有好多呢,你要不要看一看……”
“慕忘尘,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伽落眉头微皱,轻喘了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慕忘尘眸光一暗,“这个女人,竟敢对你下这么重的手,我必不轻饶她!”
“小玉,她现在何处?”
“关起来了。等你的伤好了,我再跟她慢慢算账。”慕忘尘温柔的摸了一下伽落的脸,将他轻轻拥在怀中,心有余悸道:“差一点,我就失去你了!”
伽落慢慢想明白了,“那日我在府中遇到的新郎并不是你,对不对?”
“那是疾风,我去南越国的日子,一直都是他扮作我的模样待在府里。”
“怪不得,他不肯收我的命珠……”
慕忘尘轻笑,“你给我的东西,他哪里敢收?”
伽落推开他,“你还笑?看着我出糗,现下得意了吧。我那个项圈是怎么回事?”
“起初我以为那只是你的一个随身之物,是楚星舒告诉我,那是你的命珠。你竟然早早就将它给了我,将我看得这般重。”
伽落扭过头,不看他,“少往自已脸上贴金,谁看重你了。”
“我特地找人问过了,你还想不认?我寻的那位高僧指点我,将它一分为二,你那六颗里套着我的玉扳指,余下的四颗,留在我这里,这样,遇难成祥,可保你平安。”
“什么六颗四颗的,你都还给我,我一颗都不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