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公公带了人,也只敢远远跟着,不敢上前惊扰。
慕屹川眉头深皱,“这圣尊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心安理得的让大朔皇帝给他挖酒喝?”
楚星舒双手抱臂,冷哼一声:“他愿意喝一杯你父皇挖的酒,才是大朔皇帝的福气!”
这般阴阳怪气说话的楚星舒,还是初相识时见过。慕屹川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这满身戒备的样子了。
慕屹川温柔环住楚星舒的细腰,在他鬓角亲了一下,感觉怀中人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星舒,你怎么了?”
楚星舒慵懒地倚靠着他的胸膛,“他这么做,又是为了我,我欠此人太多了。”
慕屹川一头雾水,正准备开口询问,却惊见圣尊露出了真容。
他怔住,那张脸,几乎与自已一般无二!
“他竟然是南越国先帝!”慕屹川震惊的盯着那人,心头一阵惶惑。
同样一张脸,那人却是和风霁月,如朗朗辰星……
他低首看着楚星舒,眸中满是不安。不自觉将人搂得更紧,“楚星舒,你不许看他!”
楚星舒重重敲了他脑袋一下,“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是不是?”
“一听说圣尊没有回去,你拖着这破败身子连夜进忆浮宫寻人,你要我如何不多想?”
楚星舒一把推开他,怒道:“慕屹川,你为何总是不信任我?你是个木头么,我对你如何,你感受不到?”
“我……”慕屹川一时语塞,可是心中就是不痛快。他过去只觉得那人在楚星舒心里分量极重,可到底是个死人。
如今,那人竟然活活的站在面前,他控制不住内心的不安……
这人还是自已千里迢迢请回来的,楚星舒一开始发现此人身份,竟还想瞒着!
“你若心中坦荡,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今日若不是我执意要跟,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我不坦荡?!”楚星舒被他气笑了。
他极少动气,偏偏慕屹川总是在这事上头不依不饶。楚星舒历来觉得自已没错的事情,自不必多作解释。
穆公公见刚刚还浓情蜜意的小两口,此刻说吵就吵。
他忙将慕屹川拉到一旁,劝和道:“二皇子啊,定安王为你做的一切,老奴可是一一看在眼里,你这般说辞,可真是会寒了人心哪,你可千万莫要重蹈皇上的覆辙啊……”
陈酒
慕和墨满手是泥,小心翼翼捧出了一坛酒,毫不在意身上的龙袍,用袖子将那坛子擦得光亮。
“子归,找到了!你看,这可是你当日亲手挑的酒坛。”
圣尊只是瞥了那坛盖一眼,“阿墨,这酒……怕是也喝不成了。”
慕和墨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掀开盖子,坛内一股子怪味,没有半分酒香。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慕和墨不舍地盯着那酒,片刻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痴笑摇头,“共饮一杯也成了妄念,子归,你从未喜欢过忆浮宫对不对?”
“阿墨,你说得不错,我从未喜欢过这里。你所谓的回忆,都是我故意为之,为的是……有朝一日让你的回忆里,只有苦涩,和失落。”
语罢,圣尊沉眸,低声道:“只是我从未想过,会陪在你身边,亲眼看着你这般……阿墨,不必再寻过去了,都是苦果,何必呢?”
慕和墨眼睛里有了莫名的痴狂,“呵呵呵呵……子归,你既如此恨我,就千万不要心软!”
他突然举起酒坛,仰头猛灌那散发着恶臭的陈酒。
“阿墨,你疯了!”圣尊连忙上前夺下酒坛。
“皇上!”
“父皇——”
众人围了上来,圣尊拍着慕和墨的背,“快……快吐出来!”
慕和墨面容铁青,仍是痴痴地盯着眼前人,“子归,你在担心我!”
“你别说话了。”圣尊点中他的穴道,在几处要害之处扎了银针,“穆公公,速去熬些苦参汁给皇上催吐。”
慕和墨抱着圣尊,终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嘴边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慕屹川上前问,“父皇他……可会有事?”
“吐出来后需养一段时日,暂无性命之忧,只是这段日子,他的五脏要受些罪了。”
语罢,他看了楚星舒一眼,眸中略有责备之意。
楚星舒慌忙拱手跪地:“皇上恕罪,我只是担心您,这才负了您的嘱托。”
圣尊睇了发呆的慕屹川一眼,“你内子身体弱,二皇子还不快扶起来?”
“慕屹川,你别管我。”楚星舒低斥道。
“星舒,我说过,世间再无谕子归,更没有南越国国君,起来吧。”
“不论您是谁,在星舒心中,您永远都是我的主子。”
“你这孩子……”
圣尊递了个眼色,下一瞬,慕屹川直接将楚星舒往肩上一扛,“父皇就交给圣尊了,圣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