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岂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思索再三后,觉得说出来对定安王可能更好。
他拱手道:“定安王,那日好像咳得很厉害。”
“这咳疾自幼就缠着他,唉……”刑敏君接着道:“面色如何,除了咳,还有别的吗?”
“吐……吐了点血。”
“什么?!”刑敏君身子一颤,楚平雄忙伸手扶住,急问:“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吐了点血,后来呢?”
“怪不得要招贴皇榜寻人,宫内太医显然是已经束手无策了呀……这个伽落,到底跑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舒儿……可怎么办啊……”刑敏君哭着道。
刘岂头皮一麻,这实话是不是不该说呀,惹哭了夫人,可如何是好?可是不说,他那法子……
刘岂‘咚’地一声跪下:“侯爷,夫人,小人家乡有一法子,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是确实是灵验的!”
“什么法子?”刑敏君止住泪,眼睛里有了光。
“说来可能有些荒谬,就是——冲喜。给定安王娶上一门亲,用那红事冲一冲,可能就挺过来了。小人也知道这法子玄乎,若不是自已亲眼见过好几桩这种婚事,也不敢乱出主意的……”
楚平雄和刑敏君对视一眼,刑敏君已经恢复了些平静:“多谢你了,我们再合计一下,你重伤初愈,回去好好休息,在这里不必拘礼,当成自已家就是了。”
刘岂有些着急,也不知道他们听进去没有,“那小人先回去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笃定的道:“小人真的见过!是真的!”
刑敏君点了点头,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你快去请旨,二皇子一回来,就让他们两个完婚!”
楚平雄震惊的看着她:“夫人,此种民间风俗你怎么也信了?我去请这种旨,让二皇子嫁到咱们楚家给儿子冲喜,你真当这大朔皇帝是吃素的?”
冷榻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我也得要试试!”
“夫人,你这是急糊涂了,荒谬至极!”楚平雄也上了火。
“爹,娘,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楚卓然扶了刑敏君到一旁,担忧道:“娘怎么还哭了?”
楚平雄气得胡须直抖:“你看我做什么?这回说什么我也不听她的话!”
“到底怎么了?”楚卓然柔声问。
刑敏君心里知道,这法子的确有些无理,可是她现在真的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就想试一试,万一真的有用呢。
她用帕子擦了下眼泪:“刚刚刘岂说上次在狱中时,星舒就已经开始吐血了……”
“怎么这般严重了?”楚卓然蹙眉,“我这就派人去把伽落找回来。”
“那伽落在何处都不知道,怎么去寻?”
楚卓然心头一虚,星舒的情况已经不妙,若是再知道娴儿的情况,他怕父母承受不住,冲动行事。
他涌上舌尖的话,硬生生憋了下去。
刑敏君未发觉他的异样,接着道:“那刘岂刚刚说……他亲眼见过好几桩冲喜治病的婚事,我就想着咱们也试试,万一上天庇佑真的救回来了呢……这二皇子本也是男子,与星舒的婚事也是定好了的事,只是把这日子往前挪一挪,你爹,他就是不同意!”
楚卓然对楚平雄暗使了个眼色,安慰笑道:“就为这事啊……我觉得成亲这虽是楚家的事,但说到底还是星舒和二皇子两个人自已的事呀,咱们是不是得问过他们两个人的意思再定夺?
若是他们都有此意,正好成全了一桩美事,若是他们不乐意,咱们这不是白着急吗?
星舒那脾气,看似好说话,他若不愿意的事情,这世上恐怕没有人强迫得了他。”
楚平雄也连声附和:“是呀是呀,星舒这孩子平日什么都好说话,实则最是个有主意的,他若不干,自有千百种法子让你成不了事。”
刑敏君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唉……说得也是,这见上一面都拿他没办法,更何况是冲喜这种事了。”
“对了,宫里来了消息,说二皇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不若等他回来,与他商量后再说,他的话,可能比咱们管用。”楚卓然知道母亲劲头下来了,这才想起进门要说的话。
楚星舒半坐在桥栏上,水里的鱼被鱼食全部引到了他面前。他苍白的面容,浮上了一丝浅笑。
春光明媚,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着绚丽的光芒。
千千见他一半身子在栏上,吓得一个激淋,刚准备扯着嗓子,又怕把人给惊到了水里,牢牢的捂住了嘴巴,轻手轻脚的挪到了楚星舒背后。小声的叫道:“公子……”
楚星舒侧过头,好笑的看着他:“你捂着嘴巴做什么?”
“公子,这桥栏不安全,您先下来吧,听话……”千千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楚星舒的袖子。
楚星舒睇他一眼:“我难得今日身子爽利点,就想晒下太阳,喂下鱼,怎么了?”
“知道您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