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儿跟了慕悦星多年,极少见他如此疾言厉色,“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慕悦星假咳了一声:“我和那谢小姐没……没什么的。”
楚星舒折起扇子,漫不经心地玩弄着用红绳系着的扇坠。
琉璃瓶里的五色沙,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绚丽无比。
“你这扇坠子倒是个稀罕物,哪里得的?”慕悦星睁大了眼睛,一脸好奇。
“你皇兄给的。”
“哼,我就知道。要不你下次给我皇兄去信时,也让他给我带一罐?”
楚星舒睇他一眼:“我才不要,你若想要,让谢家小姐给你绣去。”
慕悦星红了脸,不敢告诉楚星舒,他不仅得了谢若兰亲手绣的扇坠,还得了好几个供掌心把玩的精致荷包。
谢若兰绣功了得,绣样也是高雅不俗,他喜欢得不得了。
“主子,请用茶。”小果儿将茶放在煮花炉上,摆好茶具,为二人各倒了一杯,恭敬退在一旁。
楚星舒道:“小果儿,你去院外看看千千在做什么,跟他说一声,不许进来催我。”
支走了小果儿,楚星舒轻轻啜了一口,口味虽淡,香味极好,“这茶不错。”
“才上市的香片,不是什么稀罕物,贵在季节好。
你若喜欢,等下我封一些你带回去。这种茶不算名贵,宫里反而是寻不到的。”
“上次欠的葡萄酒我还记着呢。”
“葡萄酒可不行——”慕悦星猛摇头,“我还没说你呢,你最近是怎么调养的,怎么脸上一点红润都看不到了?
瘦也就罢了,多补补也能回来,可这面色,我不懂医,也知道不妙。太医和伽落是怎么说的?”
“成年旧疾罢了,不妨事的。那位谢小姐是怎么样的个人物?”
一提到谢若兰,慕悦星就不自觉上扬了嘴角:“她和一般的名门贵女不一样,有学识,有胆魄,只可惜身为女子,若为男子,必然是可以入阁的。”
说着,眸中的光亮又黯淡了下去:“你说……皇兄回来,真的会娶谢小姐吗?”
楚星舒手一顿,默默的点了下头,“嗯。”
“那你们……”
楚星舒淡淡笑道:“多相守一日是一日,想这么多做什么?”
诡辩
“可是皇兄心中只有你,届时必会伤了那谢家小姐的心。”慕悦星激动道。
“哦……原来不是关心我们,是关心的那个她呀。你们……”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不曾做过越矩之事!”
楚星舒放下茶杯,定定的盯着他,认真道:“所以,你母妃的提议,你也并非完全不动心。”
慕悦星咬了咬唇:“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已,自小夺了皇兄的偏爱!
眼下,众人皆知储君之位,丞相之女都是皇兄的,我竟然克制不住动了歪心思,我……我真不是个东西!”
“悬而未决的事情,为什么就一定是他的?当初皇上赐婚,是因为太子是慕逸轩。
如今慕逸轩死了,丞相这门亲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你的意思是……我真的可以要?”慕悦星张大了纯净的眼眸。
楚星舒在这干净的眼眸里,看到了蠢蠢欲动的欲望,这孩子,可算是长大了。
“想不想要是一回事,要不要的到,又是一回事。这杯敬你,望你放手一博,得偿所愿。”
马车刚到宫门,穆公公翘首以盼的迎了上来。
“我的王爷,可把你盼回来了。”
楚星舒扶着千千的手下车,见穆公公神色焦急,问道:“发生何事了?”
“快快快,随老奴去御书房。皇上和楚将军在里头吵起来了。”
“啊?我家老爷敢和皇上吵架?”千千一脸惊奇。
楚星舒蹙眉,这两个人是怎么能吵起来的?
他知道父亲脾气不好,可是再不好,也不至于跟皇上就这么吵起来啊,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穆公公,他们为何事起争执?”
“老奴在殿外,听得不真切,隐约听到好像是为着定安王的亲事。”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御书房的门外。
“皇上,定安王求见。”穆公公扬声道。
“进来!”慕和墨声音如常。
楚星舒一进去,发现自家父亲,母亲,兄长,竟然都在。
“皇上万安。”楚星舒拱手行礼。
“星舒啊,你来得正好,你再不来,你爹就要把朕御书房的屋顶给掀翻了。”慕和墨淡笑道。
楚星舒看了一眼楚平雄,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尽,可见方才吵得挺凶。
楚星舒莞尔一笑,拱手道:“皇上说笑了,家父方才若有不敬之举,星舒愿代父受罚。”
“你父亲这脾气,唉……此次平叛,楚家居功至伟,朕本是一片好心,想封你父亲一个侯爷,楚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