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不说话?”慕忘尘双手抱臂枕在桌上,将脑袋搁在手臂上,一脸不满的嘟嚷。
“他有事,不仅是今日来不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了。”
慕忘尘眸光暗了一瞬,再抬眼时,已经委屈得红了眼眶,撇嘴道:“哼!我就知道……大家都不喜欢我,不想要我,现在伽落也不要我了……呜——呜——”他的哭声响恸府内,一声盖过一声。
楚星舒讶然一怔,有些哭笑不得,这怎么还哭上了?
“你再哭,喜饼我可就全吃光了。”
慕忘尘蓦然停下,眼泪说收就收,护食的将盘子抱住,“你不许动,那是伽落给我的!”
“你说不动就不动?我偏要动。”楚星舒抢了一块,故意逗他。
慕忘尘急红了眼,“还我!你这个坏人!奶娘——奶娘——”
“你多大人了,又不吃奶,喊奶娘作甚,丢死人了。”
楚星舒举高了那块喜饼,慕忘尘刚伸手过来,他一侧身又转向了另一边,他身形灵活,慕忘尘就是抓不到他,又气又急,发怒的将桌子上的糕点都掀在了地上。
慕忘尘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嚎哭。
楚星舒蹲下身子,将手中的喜饼塞入他嘴里:“别哭了,还你。”
慕忘尘叼着饼,将脑袋深深埋入膝盖,哭得肩膀直哆嗦。
楚星舒叹了口气,刚试探了几下,这慕忘尘一点功夫都没有用,纯粹就是靠着本能反应,如一个孩童般无助又倔强。
楚星舒心肠一软,弄得自已跟欺负小孩儿似的。幸好小秃驴不在,不然指不定要心疼成什么样了。
他哄孩子似的摸了摸慕忘尘的脑袋:“好了好了,我再不抢就是了。”毕竟是伽落的宝贝儿,楚星舒也多了几分怜悯之情。
慕忘尘藏在膝盖里的唇角轻勾,楚星舒——也不过如此。
楚星舒怕他憋坏了自已,将他脑袋轻轻抬起来,用衣袖擦了擦他未干的泪痕,柔声道:“我是伽落最好的朋友,他特地托我照顾你的,你乖乖的,我就让伽落早些回来陪你好不好?”
慕忘尘恨恨的盯着他:“是不是你把伽落藏起来了?你是坏人,你和那个穿黄袍的坏人是一伙儿的!我记得你的脸,你休想骗我!”
“那穿黄袍的是皇上,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人前可千万不能说皇上是坏人,不然,有人要拔你舌头的。”
“哼,你少吓唬我!”
楚星舒有些头疼,恐吓,诱哄,对这位三皇子都不管用。他心生一计,眼尾轻挑,竖起大拇指奉承:“三皇子这般勇敢,可真是好样儿的!那我还是拔……伽落的舌头吧。”
“我不许你这么做!”
“你若再说我和皇上是坏人,我就这么做,不信你试试。”
慕忘尘低下头,不甘不愿的小声道:“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嗯……叫声楚哥哥。”
“楚哥哥。”
“真乖。”楚星舒乐呵呵的拍拍他的脑袋,起身道:“今日就罢了,明日我派人过来盯着你吃饭,你若敢再砸饭碗,你砸几个,我就抽你的伽落几鞭,可记住了?”
慕忘尘愤愤的咬牙:“记、住、了!”
伽落刚到城郊,就察觉身后有人。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该走就走,该歇就歇。
直到夜幕降临,他寻了处大槐树,端坐在树下闭目打坐。
月色下,伽落的白色僧袍随着夜风飘动,春日的风,吹在人身上已经不见冷意,正好驱散他心头的浮躁。
五个黑衣人缓缓靠近,伽落不动声色,想着楚星舒的说法颇有道理,他与太后目的一致,太后派人寻他,自已倒可以大大方方省点心。
这五人跟了自已一路,城内未敢动手,此刻一出了城,就按捺不住了。
伽落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们:“太后派你们来的?”
为首的一名黑衣男子,道:“猜得不错,太后让我们请大师回去。大师若束手就擒,自然可以少受些罪。”
伽落笑着摇头:“我要的可不是少受些罪,而是要让我吃好睡好,将我伺候舒坦了,我自然不叫你们为难,若怠慢了我,我跑你追,大家可都不省心。”
“大师果然是明白人,把话说明了,大家也就都舒服了。不知大师今晚想歇在何处,我立刻着人安排。”
“先准备一辆马车吧,骑了一天的马,有些乏累了……”
“听见没有,快去准备马车!”黑衣人回首吩咐。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到一个时辰,宽敞的马车就到了。
伽落进去一看,里头放了软枕,还铺了软垫,另有一个小案桌,上头摆了茶具。
伽落扬唇一笑,楚星舒说得不错,这般回去,可比自已骑马,东躲西藏舒服多了。
马车绝尘而去,后头赶上的一拨黑衣人,喘着粗气,只寻到了车痕,那车痕还被人动了手脚。
几人面面相觑,郁闷的黯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