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是信物。我刚刚心绪不平,他究竟怎么了?”
楚星舒有些疲累,坐在贵妃榻上,叹了口气:“人还活着,就是……疯了。”
“疯了?”伽落惊道:“他人现在何处?我要去看看!”
楚星舒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我没什么力气了,你别乱跑行不行?他此刻在三皇子府,我看皇上的意思,倒并不想为难他。”
“皇上真的不会为难他?”
楚星舒点点头,松开手,“皇上对他有愧,又养在膝下多年,到底还是有些父子情,眼下他疯了也好,再不会做出什么谋逆之事,安安心心过日子也就罢了。”
伽落心中抽痛,那么骄傲自负的一个人,前段日子还在与他痴缠,眼下,竟然失了神魂,成了一个疯子。
伽落突然了悟,不论是用情至深的慕云容,还是阴狠无理的慕忘尘,早已长成他心头的一根刺,拔是拔不掉的。他执拗的把他们当成两个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星舒,能不能让我见见他,我就偷偷看一眼……”伽落眼中满是乞求。
楚星舒暗暗感叹,这个向来不识人间烟火,清眉冷眼的人,此刻竟然眸中有了光,有了牵绊,情之一字,于伽落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
“不可太过张扬,夜里从密道出去吧,穆公公那里还是明示着好,让府内侍卫不至于为难你。不过,不可耽搁太久,你去去就回。”
伽落连连点头。
“我有些乏了,去睡一会儿,跟千千说,不要吵醒我。”楚星舒声音已经开始发虚,昨晚夜会陈桑怀,又是救人,又是下毒的,忙活了大半夜。
白日又弦崩得太紧,此刻心神一松,方觉再也支撑不住。
“我点个安神香,你好好睡一觉,你睡醒后再喝药,记得,药一定要喝!”
“三皇子——这不能吃呀……这不是吃的!”
慕忘尘坐在地上,扯了块红色的布就往嘴里塞,还一个劲的傻笑:“甜的……喜饼是甜的!”
奶娘急得直掉眼泪,“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癔症
伽落透过窗缝看着里头,慕忘尘坐在地上,一脸满足的啃着红布。
管家叹息道:“这三皇子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自回府开始,见到红色的东西就咬,说里头包的是喜饼,正经饭菜都被掀了,就要吃喜饼。
这太子丧期,厨子不敢做,哪个铺子也不敢卖喜饼呀,他就不依不饶见到红色的纸,布,全往嘴里塞……”
伽落道:“你支走奶娘,我进去看看他吧。”
推开门,慕忘尘看也不看来人,只是咯咯笑个不停。
伽落蹲下身子,拨开他凌乱的头发,那双曾经精明算计的眼眸,此刻堆满了稚气。
伽落哽咽的哄道:“云容,那些不能吃的,不要吃了好不好?”
“云容是谁?”慕忘尘一脸懵懂的盯着他。
“云容是你呀……你忘了吗,你叫慕云容呀,你的父王也是这么叫你的,还有你的伽落……也这样叫你。”
慕忘尘歪着脑袋:“伽落又是谁?我父王叫伽落吗?”
伽落无奈摇头,慕忘尘丢掉了手中的红布,眼眸亮了起来,伸手抚上伽落的眉心痣:“你这里也是红的……”
“这你可不能吃。”伽落笑道。
“它好漂亮,我才不要吃,我要亲亲,亲亲它!”
说着,就嘟嘴将唇凑了上去,伽落闭着眼睛,任由他亲。
片刻后,伽落心疼的将他搂在怀里,“你吃了好多喜饼了,喜饼不能一直吃,吃多了会肚子疼的,我们吃点别的好不好?”
怀里的脑袋猛一顿摇:“不要不要不要,我就要吃喜饼。”
伽落呼吸一窒,他竟这般执着于喜饼,原来当日自已逼着他做选择时,他竟然是这般痛……
伽落不擅长下厨房,更不会做点心,折腾了大半天,做了一盘干瘪不好看的成品。用红纸包了,端了上来。
慕忘尘开心的坐在桌前,急不可待的拿了一块,“当心烫……”伽落话音未落,他已经咬一口,果不其然烫了嘴。
“疼……”慕忘尘捂着嘴,疼得直掉眼泪。
“嘴巴张开,我看看有没有起泡。”伽落轻轻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嘴,仔细察看。好在没有起泡,只是烫肿了嘴唇。
“我吹一吹,你再吃。”伽落轻轻撕了一小块,轻轻吹着。放在手腕试了下温度,“不烫了,吃吧。”
“啊——”慕忘尘不伸手,只是张大了嘴巴,要他喂。
伽落宠溺的喂入他嘴里,“好吃吗?”
“嗯!”他重重点头,一脸满足。
伽落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你倒是捧场,不过也是,比起红布,这饼自然要好吃多了。”
许是真的饿了,又或许是自已手艺长进了,一盘喜饼被慕忘尘吃得干干净净。
伽落从他嘴边抢下一小块,被他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