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公子,你可算醒了!”千千惊喜的跑过来,
伽落瞥了楚星舒一眼,没好气道:“你这番折腾,我们前些年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公子,你看看你,都瘦得不成人样儿了……”千千红了眼眶,语气中满是心疼。
楚星舒伸手摸了下他的脸,笑道:“我瞧着你倒是越发圆润了,可见这段日子在这里过得很是惬意。”
“你又打趣我,唉呀!”千千突然跳起来,“炉子上还煎着药呢,我的药……”说着,慌脚鸡似的跑了出去。
楚星舒叹了口气,“这段日子倒是还挺想这只小麻雀的,可是他这多说几句呀,就吵得人头疼。”
他定定瞅了伽落半晌,问:“你怎么会来了忆浮宫?皇上那边是如何交待的?”
伽落骤然红了耳根,垂眸不敢直视楚星舒探究的眼睛,低低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有负你所托。皇上那边,是为着你的病才留我性命的。”
“皇上为何要杀你?”
“鬼月盟被剿,我冒充了鬼月盟盟主,是千千求了皇上才保下我的。”
伽落干净的手指熟练的取着楚星舒腕上的银针,有问必答,只是不抬头,一直回避着楚星舒的目光。
楚星舒心中有了谱,轻声问:“鬼月盟盟主真的是他?”
伽落轻轻颔首。
“伽落……”楚星舒曲起食指,点了一下他的脑袋,无奈笑道:“你个小秃驴可是出息了,唉……”
“皇上不知道是他,你能不能别……别拆穿他。”
楚星舒暗叹:真是个小傻子……
“先不论皇上知不知道是他,至少皇上知道绝对不可能是你!”
伽落这才看向他,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是什么人?你真以为能瞒得过他,他不计较,自有他的考量。若说是为了我,也姑且算个理由吧。”
伽落心思纯净,不太懂这些尘世纠葛。听楚星舒的话,也是云里雾里,只悟到了一点,谁是鬼月盟盟主,似乎并没有人想深究。
“公子,药来了,快点趁热喝。”千千人未到,声先到。端了药往里面跑,差点与来探望的穆公公撞了个满怀。
千千连忙护好晃荡的药碗:“公公,你慢些着,差点撞翻我的药。”
“我还没说你呢,你这孩子怎么成日毛毛躁躁的!”
楚星舒扬声道:“千千,不得无礼!”
穆公公笑着上前:“定安王可算是醒了,皇上一直记挂着这边,问了好几趟了,只不过忙着明日太子葬仪的事,一直抽不开身,特命老奴过来看看。”
楚星舒掀开薄被,就要下床,忙被穆公公一把扶住:“都是自已人,定安王别整这些虚礼了,快躺好躺好。”
他边说边为楚星舒掖好被子,道:“仔细又受了寒,这身子怎么比起之前孱弱了这么多,老奴看得都心疼哪。”
“无事的,这忆浮宫养人,我瞧千千都胖了一圈了,又有伽落在,我会好的。”
“刚刚那位四王子见你晕倒,急得不行,老奴派人过去安抚了一番,他一直嚷嚷着要见你,只是这里实在不宜让他进来,尤其是今晚。”
楚星舒听出话音,问:“皇上定在明日将太子下葬,我们是绕道回来的,眼下宫中局势究竟如何?”
“不好说呀……不过幸得楚将军突围,眼下有永州和平泰两城的援军与大蜀对峙,算是牵扯住了。
只不过两大藩王态度不明,是个变数。前几日,刘家长房又请了丞相过去,至少未归,不知道想谋划什么。”
“刚刚公公说的今晚,可是皇上有什么布署,我父亲的人应该回来了吧。”
“楚将军会派人从忆浮宫的密道入宫,扮作内侍官,以防明日生变。
皇上的意思是,寻个契机生擒了北境王,西梁王。这些事情,公子就不必劳心了,安心先养好身子再说。”
穆公公使了个眼色,随行的小太监恭敬的端了托盘过来,掀开红布,里头整整齐齐摆着一排晶莹剔透的白参,大小一致,形状圆润。
穆公公慈爱笑道:“先前太医说过这白参对定安王的病有好处,皇上特地命老奴收着这些给你备着呢。”
葬仪
楚星舒打趣道:“皇上也不怕宠坏了我。伽落,你收着吧。”
伽落默默收了,道:“这些白参,对你眼下的病倒是极为合适,穆公公说得没错,眼下,你只许好好养着,再不可劳思伤神。”
“是是是,都听你们的,不过还有一事。”楚星舒刚躺下,又抬起头,被伽落狠狠瞪了一眼。
“伽落,我保证最后一件事。”楚星舒赔笑了一下,正色道:“陈桑淮若到了,请务必安排我与他见上一面。”
“说到这人……皇上前几日还为这事发火呢,说他爹陈路远竟然敢跟着甘修谋反。”
“甘修此次打的是回宫救驾的名头,陈家父子不过是审时度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