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屹川瞳孔微缩,“他是够厉害的!如此不老实,就该绑起来才是。”
何鸿善不敢接话,尴尬的四处张望着。
“通知下去,连夜加固修补城墙,各个入口处加派人手,防止敌军趁夜挖地道,不出意外,蒙尔泰明日该攻城了。”
局势
“轰”地一声,春雷滚滚,倾盆大雨说下就下。
蒙夕染脱下身上的斗蓬,盖在楚星舒脑袋上:“这雨怎么说来就来,你再坚持一会儿,身子本就弱,可别着了风寒。”
“嗯。”楚星舒心绪复杂的点头。
二人回到营地时,蒙尔泰负手立在灯火通明的营帐前,面色冷峻的盯着一身狼狈的二人。
蒙夕染揽住楚星舒冻得发抖的肩膀:“我知道单于要降罪,可否容我二人换身衣裳?”
蒙尔泰冷笑:“回来得正好,来人!将这个奸细拿下!”
“是!”
众将土一拥而上,欲擒楚星舒,却被蒙夕染拦住:“不许动他!他不是奸细!”
他将楚星舒牢牢搂在怀内,楚星舒鼻尖碰到他的胸膛,默默低垂着头。
“老四,你糊涂!你若再是非不分,就将你一起拿下!”
蒙夕染丢下弯刀,“那就请单于将我一起拿下吧。”
“你——”蒙尔泰气结:“将二人捆了,丢帐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人靠近。我现在没功夫,明日再做计较!”
楚星舒和蒙夕染双手被缚,背对背绑在一起,被软禁在了蒙夕染的帐内。
湿衣服贴在身上,楚星舒有些难受,想着今日还真是出门没看日子,不自觉轻笑出声。
“你还笑得出来?”蒙夕染听着他的笑声,脸上不自觉也露了笑意。
“四王子,你说说我今日是不是够倒霉的?脸上挨了人一箭,手上被人咬了一口,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回来,又被单于绑了,这湿衣裳穿一晚上,明日该发热了。”
“你很难受吗?”蒙夕染愧疚的道:“说来都怨我,不该把你搅和进来的,若不是我带你去找韩星,你也不会受伤,刚刚也是,若不是你,那箭可能就射穿我的脑袋了,说来我也真是没用,单于的计划也被我扰乱了。”
蒙夕染将脑袋搁在膝盖上,语气中带着疲累和自责。
“你和单于的感情很好吗?”楚星舒问。
“嗯,我和单于虽不是一母所生,可是却是同一个母亲养大的,单于的生母与我母亲是亲姐妹,单于生母过世时,单于才四岁,我母亲担心单于受人欺负,主动嫁给了父王,因此,单于自小特别护我和母亲。
单于刚继位不久,此次出征一为拓疆土,二则也是为了巩固地位。父王过世前,共有五位王子,单于身后没有母族倚靠,虽然得了皇位,却处处受掣肘……”
楚星舒不解道:“你母亲不是单于的倚靠吗?”
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良久良久后,才听得蒙夕染一声轻轻的低叹:“我母亲……殉葬了。”
殉葬……楚星舒一阵唏嘘,他一直认为活人殉葬是这世间最残酷的制度。
他想安慰蒙夕染,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其实……我母亲是被人勒死的,为了保住我们……”他语气哽咽,说不下去。
楚星舒轻轻后仰,用后脑勺蹭了蒙夕染的后脑勺一下,小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最会解绳子了。”
“啊?”蒙夕染只觉得手头的束缚一松,惊喜道:“你……”
“嘘!”楚星舒示意他噤声。“别让外头人听到了,热水是指望不上了,好歹让我换身衣裳。”
“你先穿我的吧,我去拿。”
楚星舒走到屏风后,将衣服搭在屏风上,遮得严严实实,用布巾缓缓擦拭着身体。
蒙夕染好笑道:“都是男人,你遮这么严实做什么?”
“你……你从上头递给我吧,我接着。”
楚星舒光滑白嫩的手臂从屏风上方伸出,蒙夕染目光微滞,这人手臂的皮肤晶莹剔透,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透着浅浅的粉色,他忍不住轻轻的握住了楚星舒的手,掌心中的柔软,触动了心弦。
楚星舒急忙挣脱开,不自觉冷了声调:“四王子,你这是做什么?”
“若初,我……我喜欢你!”
蒙夕染毕竟是草原儿女,表达感情的方式也丝毫不含蓄,在他的家乡,只要双方看对眼了,就会直接在一起,甚至先结合再议亲的也不是新鲜事。
“四王子,若再不将衣服递给我,我可真要着凉了。”
蒙夕染没有听到他的答案,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将衣服放在他手中,君子的背过了身子。
楚星舒整好寝衣出来,拿着布巾继续擦拭头发,“你也换一下吧。”
两人极有默契的都不再提刚才的表白,蒙夕染想着,两人相识时间太短,虽然自古以来,不乏一见钟情之事,可是眼前的人,古玉一般的人物,想来必不像草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