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舒苦笑:“睡不了了……我是火房的小兵,该起床干活了。”
慕屹川奇怪道:“你还要当小兵?”
“我的身份不宜暴露,若不是看你不好好吃饭,我当个步营小兵至少还能躲个懒,这下可好,几个精卫营的伙食,可都得我来做。”楚星舒伸出手递到他面前,可怜巴巴地道:“你瞧,我手都泡得要生冻疮了。”
慕屹川执手一看,那小指处,长了好几颗红点,手上也裂了几道口子。
他蹙眉,不悦道:“不许再去了,就说调到我帐内了。”
“真的?”楚星舒开心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还是将军会疼人。”
帐外号角声起,慕屹川点了下他的鼻子:“你就安心睡吧,其他的交给我。我让雪风在帐外守着,不放人进来扰你。”
楚星舒把玩着他的手指,试探性地道:“你不会罚雪统领吧……”
慕屹川横他一眼:“哼——你说呢?”
“不许罚!”
“楚星舒,你还敢跟我说不许——昨日只顾着温存,我们的账还没算呢!等我回来,旧账新帐一起算!”
楚星舒淡定道:“还要算账呀……将军,我胆子小,看来还是……”
“你敢溜,我就打断你的腿!”
“啧啧啧,你真血腥,动不动打断人腿。”
慕屹川瞄了一眼外头,依依不舍道:“那你说……我该如何?”
楚星舒凑在他耳边,轻吐气道:“你不必打断我的腿,我今日……也是下不了床的,能跑哪里去?”
号角声再起,慕屹川低咒一声,俯下身子,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意犹未尽道:“等我回来。”
楚星舒打了个呵欠,带着困音道:“别忘了让雪统领去我帐内把东西搬过来……”
慕屹川挟了他的脸颊,恨恨的咬了一口,无奈道:“敢指挥将军干活的小兵,也就只有你了。”
难养
慕屹川是一个军纪严明的人,众将土早已列队整齐,接受检阅。
巡到后勤营的时候,营长左顾右盼心绪不宁。
慕屹川沉声道:“营长出列。”
营长本就担心着营内春土迟迟未归,只知道昨日去了将军营帐,晚上也没有回。
这个春土,平日机灵狡猾,难得的是做菜的手艺极好,故而,春土常常借着寻食材的由头告假,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胆大到巡营都不回,倒是头一遭,将军眼皮子底下,他想护,也再不敢护了。
慕屹川负着双手,冷眸盯着一脸惊惶的营长:“你这般紧张可是物资出了什么纰漏?”
“回……回将军,粮草辎重属下日日巡查,不敢有任何松懈,也没有问题。”
“那你为何这般神色?”
营长跪下,拱手道:“属下不敢欺瞒将军,只因营内负责精卫营伙食的一名小兵,彻夜未归,营内人数不齐,还请将军责罚。”
原来是为这事,雪风听他的命令守着楚星舒,想来还未来得及传达调令。
慕屹川缓了神色,故作正经问:“那小兵可是叫……春土?”
营长眉眼一跳,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福是祸的试探:“他是叫春土,只是……将军怎么会记得一个小兵的名字?莫不是他闯了什么祸?”
一想到那还在贪睡的人,慕屹川心中一甜,拼命压制嘴角,还是忍不住微扬了唇,连声音都不自觉温和了许多:“雪统领忘记跟你说了,那个……春土,嗯……颇合我眼缘,雪统领正报怨缺人手,我留他在帐内侍候了。”
说完,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周遭一片安静。
营长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道:“春土这孩子能得将军青睐,倒是他的造化了,如此,属下也便安心了。”
慕屹川问:“这个春土是何时来的军营?”
“回将军,春土是十日前由雪统领安排到后勤营的,将军不知道?”
“哦……雪统领的确跟我说过,我一忙就将此事忘了。”慕屹川摸了下鼻子。
营长憨憨笑着,真心为春土攀上高枝而高兴。
楚星舒日夜兼程好不容易追赶上大部队,又花了一番心思混进来,自小娇弱的身子,虽然样样精通,平日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被千千伺候惯了的。
入了军营,之前在步兵营跟着操练,练得够呛,后来又心疼慕屹川入了火房,更是累得腰酸腿疼。过了一段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的悲惨日子。
本就是贪睡的性子,楚星舒已经是十几日未睡过一个好觉了,故而,早间慕屹川走后,他就放心大胆的睡得天昏地暗。
慕屹川回来时,闹了他好一会儿,都没把人弄醒。
他本来想着赶回来和楚星舒一起用早膳,结果那人睡得就跟冬眠的熊一般,除了还在喘气证明是个大活人,其他与躺尸无异。
今日就要拔营继续前行,故而要处理的事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