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醉梦楼酒家有船,我去给你钓几尾鱼,现做了吃,可好?走了这么久,你也该累了吧?”
桥下的湖泊里停着不少船只,每艘船上挂了大红灯笼,摆了花灯,有些船上还有艺妓的歌舞声。
俩人在小二的指引下登了船,楚星舒掀帘入内舱,见案几上摆了一张质地上乘的七弦琴,一时手痒,轻拨琴弦,琴音清澈灵动,他赞道:“倒是一把好琴。”
慕屹川支好鱼杆,在舱外打趣道: “你弹首曲子,把鱼引过来,我好给你钓。”
楚星舒笑着轻抚琴弦,绝妙的琴音在指尖流转,一曲未完,慕屹川已经拎了竹篓子进来,“楚公子琴技精湛,一曲未完,已经半篓鱼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二皇子嘴这么甜。”
慕屹川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头,楚星舒嫌弃的推开:“一股鱼腥味儿,还不快去洗手。”
慕屹川在他额头上亲了下,笑道:“你且坐坐,我去找人把鱼烹了,可不能饿着我家大宝贝儿。”
“越发没脸没皮了,谁是你家大宝贝儿!”
楚星舒红了脸,这人怎么今晚脸皮如此厚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鱼上得很快,烤的,蒸的,煮的,倒是各种做法都齐全了。
慕屹川细心的挑着刺,将挑好的鱼肉放进楚星舒碗里,“吃这些,胃不会疼。”
楚星舒奇怪道:“你不是不会挑刺么?”
慕屹川不看人,小声答:“家里有个爱吃鱼的,不得趁早学呀。”
楚星舒尝了一口,突然脸色一变,手指着喉咙。
“怎……怎么啦?被鱼刺卡到了?”慕屹川惊得跳起来,就要掰他嘴检查。
楚星舒笑得直发抖:“逗你哪!吓成这样,哈哈哈哈……”
“楚星舒!”
“我错了,二皇子钓的鱼好吃,挑的鱼肉也好好吃。”
慕屹川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凶巴巴道:“你给我把碗里的全部吃完,若敢剩,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又倒了一碗牛乳递给楚星舒:“喝点热的。”
楚星舒捧着热热的碗,道:“这醉梦楼的东西倒是齐全,怪不得生意这样好。”
“以后,你每日两碗牛乳,一碗都不准少!”
“每日两碗牛乳,可得花不少银子哪,我一个落魄质子可喝不起。”
慕屹川将人抱在腿上,环紧了细腰:“喝不起,二皇子养你。”
楚星舒的手顺势在他腿间游走:“那我以身抵债,如何……”
拿下他不安分的手,慕屹川克制道:“你先好好吃饭!吃完……再抵债。”
在某人的严密盯人下,楚星舒难得将一条鱼吃得干干净净,牛乳也是一滴不剩。
窗外传来琵琶声,他掀开帘子,对面船只上几名微酣的雅客正玩着对句的游戏,阵阵欢笑声飘过来。
楚星舒感叹道:“大朔,真的是一个好地方,你父皇是个好皇帝。”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楚星舒吃饱喝足,身子就懒了,靠在他怀里,手指轻刮着他的下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见他对你,除了父子情,倒已不见其他,何不给他个机会……”
“楚星舒,我不想听这些话。”
“明日国宴,应该会立太子了吧,你可曾想过这个位子?”
“谁爱当谁当去,我没兴趣。”
“哦。”楚星舒点点头,继续道:“四位皇子中,你是众忘所归,除你之外,大皇子是长子,三皇子不必说了,四皇子还是孩子,你若没兴趣,大皇子的机会倒是不小。”
慕屹川冷哼一声:“他爱当便当个够,最好顺利当皇帝,届时封我个王侯,我去封地呆着岂不自在?”
“你若和四皇子一般,只顾玩乐,心无城府也就罢了,可你年纪轻轻已是军功在身,大皇子岂能容得下你,别说是你,到时候你的母妃,四皇子,又当如何?”
慕屺川知他说得在理,过去太子之位未定,他也懒得去思考,可如今,放出的风声,今年国宴,怕是会定了。
“我若当了太子,他日就是皇帝,后宫佳丽,各国联姻,我会被绑在那个位子上动弹不得,星舒,你我又当如何?”
这个问题,楚星舒从未想过。
他曾亲眼见一人困在局里,半生不甘,那些过去怎么都不懂的,此刻莫名有了共情。
他的声音很轻:“嗯……你会抱别的女子,生下你们的孩子,至于我嘛,南越国我也不想回去,不如你助我更名换姓,归隐山林如何?”
慕屹川冷了面容:“楚星舒,你的未来里没有我,我的未来里也没有你,那我此刻抱在怀里的人算什么?”
楚星舒敛了眸中无奈,轻松笑道:“命中尘埃,浮光便过,风月之事忘起来容易得很,二皇子何必执着?”
慕屹川发狠的堵住他的唇,不想再让这张嘴说出让人心寒的话。
楚星舒勾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