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二皇子倒是个体贴人,是我小人之心了。”
慕屹川好笑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小人,厨子你只管用,钱你二皇子出。你坐我府内的马车先回去,我办完事,晚些回老四府上继续给你做护院。”
楚星舒含笑点头,轻佻道:“如此……我守在院内候着二皇子便是。”
慕屹川捏了一把他嫩白的脸颊,“嗯,真乖。”
楚星舒本以为他会当着人发躁,原是故意撩拨,未料,反被他撩了一把,眸中不自觉露了恼意,涨红了脸,又不便发作。
慕屹川见他此番神貌,心情更加愉悦了。
千千狐疑的瞅着慕屹川,这人向来凶巴巴的,不是一直看公子不顺眼么?怎么现在跟个老妈子似的婆妈,还主动报备行踪?
后转念一想,自家公子是何种人物,区区一个二皇子,岂有拿不下的。
慕屹川亲自到了一趟诏罪司,前脚刚坐下,三皇子后脚就到了。
三皇子素来软弱,府上客居的卫图也没少欺负他,此刻为这何光山的事,倒是一反常态的执着。
“二……二皇兄。”他怯怯的唤着。
慕屹川翘着二郎腿,目光落在他身后,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妇人身上。
“三皇弟向来不关己事不开口,为这个何光山,倒是来回折腾了几趟了,坐下歇歇?”
他脚勾了一把椅子,猛地一踢,那椅子不偏不倚,稳稳地落到了三皇子屁股后方。
三皇子惊得一抖。
“坐!”
三皇子老实坐下,“多谢二皇兄。”
慕屹川继续搓着花生,旁若无人的往嘴里一丢一接。
三皇子欲言又止,纠结了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诏罪司可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三皇弟吃花生吗?”慕屹川将盘子里的花生推过去。
“不……不必了。”三皇子端起茶盅,轻轻吹着浮叶。
“啊——饶命啊——我招……我都招了,招了!”
那叫声过于惨烈,三皇子手一抖,茶水溢了出来,湿了袖口,他慌乱的擦拭。
慕屹川勾唇冷笑:“早识趣些,确实可以少受些罪,只是……这个何光山身为护卫营指挥使,才这么两下就招架不住了,倒是丢尽了禁卫军的脸。”
“二皇子,老奴求求您,高抬贵手,留小侄儿一条命吧。”
奶娘再也承受不住,哭倒在慕屹川脚边,重重磕头。
冬日的地面坚硬无比,她的脑袋磕在地面上咚咚作响,热血瞬间染红了老脸,看起来甚是恐怖。
三皇子急得一把抱住她,“奶娘,注意身子呀,快停下,别磕了!”
三皇子用帕子为她止血,目光泛着湿意,乞求的瞅着慕屹川。
慕屹川叹了口气:“你们回去吧,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你们心疼何光山,那卖唱女又该找谁去讨公道?”
“区区一个卖唱女,若想让她不开口,方法不要太多,二皇子若是不想趟这浑水,老奴愿意亲自去做。”
慕屹川看着满脸血污的奶娘,故作恍然之态:“怪不得何光山敢如此嚣张跋扈,您这老靠山当得可真牢固。”
“砰!”
他怒摔了茶杯,“当着我的面儿都敢露杀心,你家侄儿的命是命,人家父亲的命就不是命?区区一个奶娘,竟敢教唆皇子们徇私枉法,杀人灭口,好,好得狠哪!”
“二皇兄莫动气,奶娘只是急得失了理智,皇弟替她陪礼了。”
慕屹川语重心长:“老三,带着这老妇回去吧,她若再不管好自己这张老嘴,为兄不介意替你拔了这刁奴的舌头,省得他日为你招惹事端,你府上一个卫图已经够闹腾了。”
“多谢二皇兄体恤,臣弟这就带奶娘走,奶娘不会再乱说话了,二皇兄放心吧。”
迎面正遇刚升任为大将军的甘修过来:“三皇子这是受伤了?”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三皇子低首见衣袍上也染上了血渍,摇头道:“受伤的是奶娘,多谢大将军关怀,我先带奶娘回去包扎伤口了。”
“大将军……”
三皇子使了个眼色,“奶娘,回去再说吧。”
甘修深望他们一眼:“二皇子军营中待惯了,素来军法严明,我正为此事而来,你们先回去吧。”
“师父怎么有空过来了?”慕屹川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见到甘修了。
“过来找你喝酒,你小子有多久没陪为师喝酒了?”
“师父倒是会躲清闲,将禁卫军这烂摊子丢给我操心,这不干不知道,这里头弯弯绕绕的九九多着呢。”
酒楼内,二人寻了处雅座,几杯暖酒下肚,让人身心舒坦。
慕屹川盯着满桌大鱼大肉,却无下箸的热情,
甘修纳闷道:“怎么,菜不合胃口?可都是点的你爱吃的。”
“早膳用得晚,还不太饿。”
甘修一语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