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盯着鼻息沉沉的楚星舒,这人面色总是少了些红润,略显苍白了些。
楚星舒松散的长发落在枕上,有几缕落在了他指尖,他一时兴起,将那发丝轻轻在指间缠了几圈,发质极软,手感顺滑。
不觉暗叹:美人果然连头发丝都是美的。
只是……这掌中腰未免太细了些,他一只胳膊就可以完全抱住。抱得太紧好似会碎掉,可又莫名让人舒心得舍不得松手……
楚星舒长睫微颤,慕屹川慌忙挪开目光,轻拍他脸颊道:“醒了就起来吧,该走了。”
楚星舒眯着眼,呆呆的瞅了他一会儿,方才意识到不是在自己房中。
他皱眉,眸中似有恼意,瞪他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慕屹川哭笑不得,这人竟然还有起床气?他平日毕恭毕敬的言行,总是让人看得朦胧,倒不如此刻真实的恼意让人愉悦。
他莫名兴奋起来,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般,楚星舒实在……太好玩了。
慕屹川将人从被子里捞起来,胡乱套好衣裳,又用自己的大氅牢牢裹住。
楚星舒向来贪睡,若无要事,睡到日上三杆也是常态。
此刻,见慕屹川这番举动,他也并未拒绝。一是懒得动,二是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直到被人跟个粽子似的抱在怀中,方才惊道:“你抱我做什么?”
慕屹川笑得灿烂:“昨晚不是跟你说了,二皇子没钱了么?趁着现在没人,咱们逃吧……”
语罢,他手指为哨,空寂的街道,白马一声长嘶,接着他抱着楚星舒纵身一跃,翻窗而出,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疾驰一阵后,楚星舒在他怀内扶额絮叨:“二皇子,回到我房里之前,烦你将我裹得严严实实,可千万不要让我露脸,我脸皮薄,比不过二皇子。谢了,谢了。”
慕屹川得意笑道:“别说杏花楼,如今整个皇城都知道,你我可是一体,二皇子都没脸了,你这张脸还保得住吗?”
“堂堂二皇子,欠嫖资,不要脸!”
闻言,慕屹川笑得更加开怀了,“驾——”那马儿也跑得更欢了。
楚星舒此刻才发觉,这个慕屹川长得不是一身硬骨,而是一身贱骨!
风声擦耳而过,楚星舒悄悄探出脑袋,看了外面一眼,惊道:“喂,你这不是回四皇子府,你要带我去哪儿?”
慕屹川悠悠道:“带你回家。”
主子被睡了
慕屹川的府邸,道路极宽,重重院落简约大气,一排的杨柳树此刻已落颓势,光秃秃的细杆子上盛着白雪,倒另有一番雪树银花的美感。
一路上,众人火辣辣的目光直射而来,下人们训练有素,倒是比四皇子府规矩许多,虽然猎奇心盛,也无人敢多言半句。
晨间的温度极低,寒风吹进衣领,楚星舒不自觉朝慕屹川又偎近了些,“二皇子抱着累么?”
“哟,知道心疼人了,抱你可比抱女人轻松。”
“二皇子抱过几个女人?”
慕屹川一愣,“自然……是不少的,哪个爷们还数这个?”
“我一路看过来,府中美婢倒是不少,加上刚刚那位打扫庭院的,已经是第二十八位了。”
“哈哈哈哈……”慕屹川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星舒,别逗我笑,当心一个不稳摔了你。”
将人安放在榻后,慕屹川喘了几口粗气,自顾灌了一口热茶后,问:“喝茶吗?”
楚星舒摇了摇头,“大清早被人捞起来,眼下还困乏得很……”
“这里没太多规矩,你想睡便睡,只是,你昨晚就没吃什么,现下用了早膳再睡。”
楚星舒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似梦似醒地道:“不吃了,太困了。”
他说睡就睡,慕屹川坐过来,轻轻拍了下他的脸颊,“喂——”
先前还总觉得楚星舒是装睡,此刻方觉得,此人好像确实有瞬间入睡的本事,或者,他这也是不正常的,过于嗜睡了。
慕屹川喟叹了口气,自己倒是了无睡意,取了剑,独自在院子里练了起来。
管事福伯领了禁军统领武威过来,立在檐下,一直到慕屹川练完一套停下来,方才敢上前。
慕屹川问:“你怎么大清早的跑来了?”
武威眼下乌青,面容憔悴,眉头紧锁,“二皇子,护卫营的指挥使何光山,昨日多喝了些黄汤,犯了事,当街打死了人。”
慕屹川在石桌前坐下,淡淡问:“怎么回事?”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茶楼里唱曲儿的一对父女,那女子年方十五,何光山见人家姑娘长得水灵,不规矩的动手动脚,还借着酒劲,众目睽睽下将人按桌上就要扒衣裳。那父亲岂容女儿受辱,上前阻止,结果被何光山一脚从二楼踢了下去,当场摔死了!何光山见出了人命,想使银子将事了了,未曾想那姑娘年纪不大,倒是性子烈得很,在楼内闹得沸沸扬扬,必要他偿命才肯罢休。还放出话来,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