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德萨倚着窗栏看着院子里几个忙里偷闲的仆人坐在石凳上有说有笑。a她的丈夫马休德萨背对着她一声不吭,只是用偶尔的几声咳嗽来掩饰气氛的尴尬。这哪里像是久别重逢的夫妻之间应有的气氛。
“马休,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伊尔先生来找过你的。”
“哦,出去随便走了走。”
“有人说看到你出城了?”
马休微微动容:“是啊,城里闷的慌,顺便出去查了查哨是否紧。”
玛丽回过头看了一眼丈夫的背影:“这好像不是你的职责吧?”
“话虽这么说,但如今是非常时期,严加防范是每个城民的责任。”
“外面已经有传言说我们的羽蛇神早随诸神而去,这真是要命的蛊惑。你对此怎么看?”
马休转过身来,他的目光正好与妻子相遇,他强行用镇定自若装饰着自己的眼神,试图在妻子面前证明他的丈夫还是一个表里如一、值得信任的人。
“这些全是叛军的阴谋诡计,无非是想动摇我军的军心。”
对视了有那么片刻,最后还是玛丽轻轻笑了一下,微微低下了头:“从城内剑拔弩张的气势来看,战火的硝烟又将弥漫。这接二连三的战争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啊。”
玛丽扶着桌角缓缓站了起来:“陪我喝一杯散又聚吧,可能你不太喜欢喝。但这一次请你陪我一起喝完它,这次喝完,也许下次就再无机会了。散又聚,聚又散,散散聚聚,聚聚散散,何时才到个头啊。”
马休静静地看着替他斟茶的妻子,优柔的举止,憔悴的面容,这使他心里涌现了一股冲动,不过最终他还是将这股冲动压了下去,拘束地喝完了这最后一杯散又聚。
“家里死人了。”玛丽突然说。
马休端起的茶杯又放了下来,愣了一下:“不是都好好的么?”
“你跟我来。”
马休跟着妻子来到了另外一间屋子,这只是一间不起眼的柴房。玛丽打开了房门,地上躺着两具裹着白布的尸体。
“他们是什么人?”
“你看了就知道了。”
马休蹲下身轻轻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两张惨白的面容使他震惊。他记的一清二楚,正是昨晚两个盯他梢的士兵。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玛丽冷冷地说。
“你跟踪我!”马休恼羞成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跟踪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呢还是麻痹大意?”
马休沉默了半响,然后铁青着脸问玛丽:“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起过?”
“怎么,你怕了?你这是怕自己人还是怕敌人?”玛丽声嘶力竭地指着丈夫“家丑不可外扬,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每个做妻子的都明白!可我玛丽就是这么一个荣幸之至的妻子,德萨家的家丑却有颠覆整座米拉斯城的能力。这样的家丑,让一个女子不堪重负,不堪重负啊。”
玛丽靠着墙壁不禁潸然泪下:“我曾经替你们德萨家背负了多少罪孽,多少屈辱。原本以为你能回心转意,我也能苦尽甘来,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更深的罪孽,更大的屈辱。你罪恶的名字让我难以启齿,你污秽的名声让我无地自容。趁我还未改变主意之前,你走吧,不要再回来,再见之日就是刀剑相向之时。”
玛丽望着丈夫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大门之外,她无力地顺着墙壁瘫坐在地上。
“多么拙劣的伎俩啊,善良的人就是这么容易上当。”
“蟒蛇全身都是宝。”
鲁埃一边剥下了半张蟒蛇皮的同时一边对其利用价值赞口不绝。不过他在要不要吃掉这颗比他脑袋还要大出一圈的蛇胆时还是左右拿不定主意,最后他想听听罗伊的意见。
罗伊随口扔给他一句话:“安全第一。”
“对,对。安全第一,安全第一。”鲁埃随手将蛇胆扔进了沼泽地里,又切下一大块蟒蛇肉后,两人随即沿着树林子继续往前。
在两人死里逃生之后,这一路上倒再没遇上什么大麻烦,除了受一些毒虫的叮咬之外。这些相比巨蟒和毒蜘蛛来说,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傍晚时分,他们顺利走出了黑地沼泽。眼前一条笔直的小路与河流并行着望不到尽头。
“沿这条路应该能直达胡普加提拉镇了。”
罗伊点了点头:“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到镇上,在上路之前先果腹吧。”
当下两人在河边找了块地方,生起篝火将蛇肉烤了吃了。罗伊顺便跳进河里洗掉了身上的蛇腥味。
饱餐一顿后,鲁埃擦了擦油腻腻的嘴,说:“你说,这份卷轴上的内容是真是假?”
“很难做出判断。但至少在我看来,马休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在中界,这种口蜜腹剑的人随处可见。”
罗伊莞尔一笑:“你倒是很入乡随俗,一口一个中界。不过也是啊,人心难测,时时提防才是。等我们回城了,相信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