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莫谷的指示,罗伊与鲁埃踏上了前往北面胡普加提拉镇的行程。
莫谷说的一点都没错,两人才走了一个时辰都不到(其实在他们看来,颇为吃力的行走,感觉已经花费了很长时间),就隐约望见了沙漠的尽头。
罗伊不得不暂缓前进的脚步改而坐下来,因为越来越多钻进皮靴内的沙粒磨的他难受不已。
“要是前方有两匹马在等着我们该多好啊。”罗伊一边抖动着倒立过来的靴子一边向往。
这时候沙漠里忽然刮起了一阵风沙,他们的原本清晰可见的视野变得一片迷茫。沙丘上被风旋转起的沙子借着风势到处飘洒,并无孔不入地钻进了他们的衣服里,耳朵、鼻子还有嘴巴里。两人的眼睛更是被沙子迷的又涩又痛,几乎睁不开眼。
罗伊赶紧穿好靴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旁的鲁埃也受不了,他甚至召出了盾牌来抵挡风沙的袭扰。
“在南非丛林的时候,我可没遭过这样的罪。”他抱怨道。
“这里可不会讲究植树造林。加把劲吧,鲁埃,最起码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走出黑地沼泽。”
两人就这样顶着盾牌,迎着风沙艰难地朝黑地沼泽进发。
“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无摧变大了一点?”鲁埃忽然开口问罗伊。由于沙子趁机钻进了他的大嘴巴里,使他一阵不停地咳嗽。
“什么无摧?”
“无摧,”鲁埃忍住咳嗽指了指他的盾牌“我的瞭日。”
看来看去盾牌始终都是那么一块简易的长方形,罗伊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摇了摇头:“没觉得。”
鲁埃失望之情显露无疑:“看来是我眼里沙子进多了。”
风沙过去没多久,两人在无言状态下终于走出了西喀大沙漠。罗伊回过头望了望身后广袤无边的沙漠和他们在上面留下的一长串脚印,一边在岩石上甩打出藏匿在皮甲里的沙子一边向鲁埃咕哝着希望艾里克他们能早点赶回来。而鲁埃则干脆脱了个精光,里里外外将沙子抖了个干干净净。
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在沙漠外沿的森林边缘稍稍休整了片刻后便一头扎进了森林里。
林中一条似有似无的小道,多半是过往的旅行者们砍伐出来的捷径。罗伊在上面磕磕绊绊地往前行走,而前面吹着口哨的鲁埃则显得如鱼得水,硕大的身躯在林子里居然能像只羚羊一样奔跑自如。有几次他回转过去想要背着落在后面的罗伊行走,要不是罗伊竭力拒绝,恐怕早就被他扔到了背上。
一路上倒也没有野兽来袭扰,落得个轻松自在。却时有阵阵恶臭扑鼻而来,越往前臭味就越浓。
罗伊嗅了嗅鼻子,皱着眉头说:“怎么越来越臭了?”
“应该是动植物腐烂的气味。前方愈浓的气味说明这一带应该存在着大量动植物的尸骸。很可能会有大型的食肉动物!”
“前方该不会就是黑地沼泽吧?”
“不无可能。照莫谷的说法,沼泽应该位于森林的末端。我们只要过了沼泽,前路就平坦了。”
鲁埃忽然然站住不动了,埋头赶路的罗伊一头撞在了他厚实的背上,就好像撞到了一堵墙上。
“怎么了?”罗伊抬起头。
“你看。”鲁埃指着正前方。
罗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看则已,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只背上有红斑的蜘蛛倒挂在两棵树之间的蛛网上,差不多有脸盆那么大。
“这是什么?蜘蛛么?”
鲁埃点了点头:“有点类似于红背蜘蛛,难不成是黑寡妇?”
罗伊以前在澳大利亚的首都悉尼野外的一座石墓边上被黑寡妇叮咬过,所以他对黑寡妇记忆犹新:“黑寡妇哪有这么大!”
“黑寡妇是没这么大,但只局限于我们的世界。在这种地方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鲁埃一边说着一边取下了背上的弓。
两人往后退了一段距离,鲁埃单膝跪地,张弓搭箭,瞄准巨型蜘蛛的背部,一箭射了出去。
“噗”不偏不倚,这一箭正中巨型蜘蛛红斑中央。蜘蛛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尖叫,绿色的液体由中箭处往外泄的到处都是,染绿了周围的树干与下方的灌木。然后摇摇晃晃从蛛网上掉进了树下面的灌木丛里。
巨型蜘蛛在灌木丛里作过一番垂死挣扎后便逐渐平息了下来。
“就这么死了?”罗伊有些不放心。
鲁埃自信满满地回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死了,这一箭足以贯穿它的胸腹。”
“那过去看看。”
罗伊正要走过去时却被鲁埃一把拉住了:“等等,你听。”
窸窸窣窣的声音正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只又一只有两个拳头大小的红斑蜘蛛陆续出现在他们的周围还有头顶,并在步步逼近。
罗伊下意识召出了瘦小的无名,与鲁埃紧靠在一起。
“这回麻烦可大了。”
“可能方才猎杀的是一只雌性蜘蛛,它死前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