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尼古拉的铁匠铺真是一个调节心情的好去处。(duyidu更新)从他那里出来走了很长一段路,艾里克还一直在回味刚才有关他的津津乐道。可能因为这段时间神经绷的太紧了,忽然一下子放松成了一种奢侈的享受。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他心头的烦恼省去了不少。
他按照尼古拉的指示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玛丽德萨的住处,一幢羽蛇神高高在上的圆顶宅邸,朱红色大门紧闭。他跨上石阶,在门前为到底要不要窍门犹豫了一下,最后想想总不能空跑一趟吧。
于是轻轻敲了几下门,站在那等了一会,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又敲了几声,还是没人来开门。失望之际正要往回走时,门却吱呀一声微微开了一下,小半张女人的脸从门空隙里露了出来。
艾里克立马转过身来:
“请问这里是玛丽德萨家吗?”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声音很柔和,但有些微弱。
“噢,是这样的,我这儿有一封信,信上写明是给一个叫玛丽的人。但我无法确认是不是给您的,所以想找您辨认下。”
“你能拿来给我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艾里克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信件递到她从门隙里伸出的手上。
她看了一眼,马上说:
“进来,里边坐吧,来自中界的人。”
门里头是一座院子,一条歪歪扭扭的卵石小道将院子分成两半,几个仆人模样的人在院里忙活。院子空间不大,却被修饰的满满的。石桌石凳,花草树木,一小片竹林,随心所欲的布置倒也错落有致,一点都不给人拥挤的感觉。艾里克跟在玛丽的身后,她一身宽大的长裙依旧无法掩饰住婀娜的身材,真难想象是一个活了起码有八十来年的女人。
艾里克随她走进了一排屋子的其中一间,里头放着几样简易精美的木制家具,上上下下摆满了各种形状各异的彩陶和花瓶,墙壁上涂满了奇怪的壁画。玛丽招呼他坐下,在她替他倒茶的工夫让艾里克看清了她的脸。这哪是一张上了年纪的女人脸,分明是豆蔻年华才配拥有的脸庞。正如尼古拉所说的,她是个貌美绝伦的女子,抛开有些阴郁的脸色不谈,用诸多美好的词句来形容她都不为过。
“夫人,您真年轻。”这不能算是恭维,确是发自肺腑。
“呵呵,过奖了。按真实年龄算我都已经八十九了,不过这在流吟当中算年轻的。你见过圣井婆婆的话你就应该知道八十九真的不算什么。”
“她年纪更大吗?”
“何止更大,她是米拉斯城里所有流吟中年纪最大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今年已经七百八十五岁了。”
“什么?七百八十五岁!”艾里克目瞪口呆。
“所以我只是她的一个零头超过了一点。修为高深的流吟活个几百岁是司空见惯的,没什么好惊讶的。
这一行果然没白跑,信送到了,见识也长了不少。
“玛丽夫人,您确定这是给您的信吗?”艾里克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错,这是我丈夫的笔迹。”
“哦,那我真的是太幸运了,这一大半还得感谢尼古拉的功劳,要不是他,信的主人还真无从找起。”
“你怎么会替我丈夫送信呢?”
艾里克把前些日子和红发的经历一五一十告诉了玛丽。
玛丽苦笑了一下:
“想不到他在小科潘的日子过的心安理得,还有闲情雅致来搞突袭。小子,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他是米拉斯城的叛徒,你就不怕替叛徒送信被人发现么?”
这也的确是他之前忧虑过的。
“送都送来了,说这些为时已晚了。”
“你的胆子倒是不小。还好只有尼古拉知道,我们是老相识。别看他平时话多,对于别人的事,不管是好是坏他都不会很感兴趣,他只关心自己的事情,关心他的铁匠铺生意。”
玛丽说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拆开了信,里面薄薄的一张纸却让她看了好一会儿。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来,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惆怅和无奈。
不知道信上面说了些什么,艾里克又不好意思开口去问。
玛丽却主动娓娓道来:
“德萨家族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从米拉斯城创立后,就已经有族人在城中担任重要职务。而我的丈夫,马休德萨,你是知道的,一个勇猛无匹的流吟,德萨家族从他开始迈向了一个巅峰。精深的修为使他成为了米拉斯城三大将军之一,另两位分别是弗兰和我的好友克丽丝。他们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实力有目共睹。
遗落在中界的三颗水晶头骨始终是我们的心头大患。有段时间中界游荡着一些在西巴尔巴通道封死之前没来得及赶回去的铁血亡灵,虽然元灵无法破坏头骨,但万一被他们察觉到头骨的存在总是件寝食难安的事情。为绝后患,按照羽蛇神的旨意派人去中界剿灭那些铁血亡灵,但他们的实力并非我们预期想象中不堪一击的散兵游勇,相反是我们的人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