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准备手术!”司徒熏的冷清的声音一直如梦魇般缠绕着在她,挥散不去。
医院的草坪上,她拖着沉重的步子,瘦弱的骨架无法撑起宽大洁白的病服,用力呼吸着空气里的氧份,始终无法舒解堆积在心头的苦闷,每每脑中闪过他冷而峻毅的背影,便开始觉得窒息,为什么会这样
她站在太阳下,猛烈的阳光依然无法驱逐她浑身的寒冷,不知不觉的,她走到了妇产科室,驻足在婴儿产室巨大通透的玻璃前,于是,目光就停留了一个个新生婴儿粉嫩上的小脸蛋上。
有的已经闭起小眼睛,水嫩的唇瓣含着细小的手指头,酣睡着,剑芯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馨甜的笑,那头一个小家伙,高高举起肉乎乎的双腿,小嘴竟玩弄着丁点大的小脚丫子“诶,脏”
可可那淘气顽皮的小家伙却冲她努嘴帅气一笑,口水流了满嘴。剑芯垂下头,缕缕发丝滑落脸颊,轻抚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宝宝,你可没有这些哥哥姐姐们幸福咯,妈咪不知道能给你什么,不过你也要像童童泽子那样坚强哦。
剑芯提了口气,稳了稳心神确定了眼前的路,确切的说,早在司徒熏话音落下时,她已下了决心,既然,他不要,那,她要!只是,独自离开对她来说既陌生又熟悉,没有神父的帮助她能去哪里呢?
满腔的惆怅,她又挪动了脚步,经过了诊疗室,谁熟悉的声音让她顿住了脚步,在门口细心的聆听着。
是老道冷淡的语气说话的应该是医生“你这已是第二次了,虽说这只是个小手术,你也有年轻的资本,但,很难确保以后想要时,不会患上习惯性流产,那时你想要比登天还难。”
可,医生苦口婆心的忠告没能换来那人的回心转意,她坚定的声音里听出一丝颤抖“还是帮我准备手术吧”
她的声音飘入剑芯的耳朵,心暗暗一惊,她怎么能狠下心来,又听见医生笔下的沙沙声,接着,语气依然闲适淡凉“这是你的手术同意书,你在这里签个名,护士会马术准备手术,完后你可以马上回家。”
就好似说着“你去楼下买个菜,买完就上来。”
正当凯晨要签下时,剑芯冲进去一把抓起她的手往外奔。凯晨错愕的看着拽着她瘦小的剑芯,使劲甩开她,停下脚步,轻喘着气说“阿芯,你这是干什么?”
剑芯怒了眉色“凯晨,你也狠得下心!是不是二哥让你这么做的!”
她质问着她,仔细想想有哪个女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再想想,忽然觉得这世上,男人都是混蛋!他们只需几秒钟的功夫,于是乎,他们的女人便要心甘情愿,咬紧牙关的承受这些他们不负责的痛。
可,凯晨的话让剑芯愕然“他还不知道”风轻抚过她的脸颊,带过一丝哀伤无奈惆怅。
“你为什么不跟他商量?”
“阿芯,你觉得他会为了我或为了我肚子的孩子放弃整个花丛,从此修心养性,告别他无拘无束的单身?”
:(
答案是,不会!
剑芯哑然,做为林剑书的妹妹,她忽然心底生气了罪恶感,在凯晨眼前愧疚的抬不起头来“可是,凯晨,你已经第二次了二哥真值得让你付出那么多吗?”
感情的事,无所谓值不值得,翁凯晨,她只知道她已经不可自拔,也知道自己不是他唯一的女人,呵。可是,一次又一次,他只需一个眼神,她就又堕落了。
她酸涩一笑“剑芯,我知道自己没用,可是,又怎么办呢,他,是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剑芯蹙了眉心,紧握上她微颤的手“凯晨,如果你想要,我们一起走吧”
翁凯晨第一次觉得软弱的剑芯变坚强了,坚毅的眼里闪着耀眼的光芒,稀薄的唇瓣中溢出“阿芯”
那样一个下午,两个妙龄花样少女眺望着天边染红了的天空,手牵着手,当年,她们亦是怎样在阴湿的伦敦街头狼狈的躲着黑教的追杀,如此时一样,手牵着手,肩并肩的。
傍晚,萧信一如既往的陪剑芯吃饭,他低头沉默不语,可剑芯心里却一直等待着他开口说话,好让她实行自己的计划。
终于,她按耐不渍气的安静,开口的同时,萧信也忽地抬起了黯然的脸。
“信哥哥”“阿芯”
“你先说!”又是异口同声。
“信哥哥,你说”
萧信凝望着剑芯,喟叹一声“对不起,阿芯,有些事一言难尽,也不是我这个外人能干涉的。阿芯”他顿了顿,轻握起剑芯的手“我们一起去美国吧,忘了司徒熏。”
她心神一触,抬起晶莹的眼眸“信哥哥,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再爱上别人,只想单纯的和童童泽子生活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其实她还想加上肚子里的宝宝,掌心轻抚着她他。
萧信黯然神伤,又想说什么时,却被剑芯打断了,她勾起一抹淡笑“信哥哥,你不是说想童童泽子了吗?我也好想她们,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他疑惑的看着她“什么?”
她扯开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