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熏神情呆愣片刻,深邃的双眸里透着浓重的疑惑,看着眼角闪着泪光的顾烟岑“妈,你什么意思?”
司徒熏七周岁生日party上不甚摔破了膝盖,司徒至捂着血流不止的膝盖,神色担忧的抱着哭泣的小儿子往休息室里冲,端来一盆水为他清理伤口,他的动作那么轻盈,那么小心翼翼,眉头稍敛“还疼吗?”
幼小的司徒熏,满脸泪痕遥了遥头,紧搂着司徒至的颈项,稚气的说“爹地,不疼了”司徒至满眼溺宠的看着儿子,揉了揉他的乌发。
正要拿端起水盆时,却被地上哪来的玻璃碎片划破了手指,又立即将手指浸入水里,手抽出时愣怔的望着水盆,他们的血,是不相溶的!背脊一震,望着稚气的司徒熏双眸燃起了怒火,愤然起身,扔下受伤的司徒熏夺门而出。
可待顾烟岑赶上楼时,撞上司徒至,对上他冷如冰霜的双眸,心里泛起不安,又焦急的道“至,小熏怎么样了?”他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的生日晚会。
深夜里,他喝的酩酊大醉,拽着顾烟岑的手腕,双眼涨红,冒着嗜血的寒光逼视着她“顾烟岑!你还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将她整个从大床拽下,她惊悚的跌落。
“至,到底发生什么回事了?”
是他冷笑“这么多年,我就像傻瓜一样围着你们母子团团转,你是有了谁的种,才心甘情愿的跟着我,把我骗得晕头转向的啊!”他掐上她幼细粉嫩的颈项,瞬时呼吸一窒,扳着他粗壮的手指。
她心微微抽动着,不语的望着恼羞成怒的司徒至“说!小熏到底是谁的孩子!”
她悲泣不语,抿唇闭上眼,他手上的力度慢慢加深,仿佛五指要陷入她的肉里,她无声的抗议着。倏地,他松开了她,无力的身体靠着冰冷的墙壁滑落,六月的天气,她却觉得浑身冰冷。
司徒至愤恨的随手举沉重的清代花瓶,大吼一声摔下,他背对着她,冷清的如地狱里魔鬼的声音“是林仲凯的,是吗!”
顾烟岑终于泣不成声,抱着他的腿“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是有心的”
他狠狠的甩开心痛欲绝的她,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不是有心要嫁给我,你存心的!顾烟岑,你给我滚!我司徒至再烂也不要你这个破烂的女人!”
他打了个手势,门外迅速窜出两个人,揪起地上的泪人“不至,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难道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她攥着他的衣裳,可他却冰冷的扳开她的手,捏着她的下颌,羞辱着她“解释什么?解释你如何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林仲凯的床?解释你如何千方百计的诱。惑我?解释你为什么这么多年对我百依百顺?你顾烟岑从来都是伶牙俐齿,感觉?你现在让我感觉想吐!”
顾烟岑被强行拖下楼,那夜雨下得很大,可她的哭声却比雨更大
之后的一个月里,顾烟岑被关在了深山上,门外两个人日夜看守,至此之后,司徒至没来看过她一眼。一夜,天气闷热的让她无法入睡,在床上转辗反复,隐约听得到门外人碎碎细语。
:(
“听说里面那个可是个美人啊,想不想,试试?”
“试什么?你不要命拉?被老大知道,你能活着下山吗?估计碎尸后去喂狼”
“少吓唬我,我早就听说了,老大一早就抱得美人归了,这破地方,谁还会上来,下辈子吧。怎么样,反正这儿就我们两个,把她弄晕了不就行了吗”两人猥。琐的笑着,烟岑心里一惊,四肢慢慢的瘫软开,一览这小小的空间,藏也藏不住,怎么办!
倏地,门吱呀呀的被打开,她背脊一震,黑暗里她睁着大大的眼眸,感觉脚步一下下的靠近,她屏声吸气,抓起旁边的水壶,将热水洒了他们一身,在他们惨烈的叫喊中,穿着睡衣,赤脚,从此开始她隐姓埋名,四处躲藏的惨淡人生。
司徒熏错愕的看着顾烟岑“这不是真的,你的意思是说”薄唇颤抖着“我和剑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萧信抽了口冷气,四肢僵硬如石化了,望着司徒太太重重的点了点头,接着感觉他狂乱的心快要跳出胸口。他们的爱情在纯净神圣,也是乱。伦!
“所以,小熏这孩子,你不能要,泽子有先天性心脏病,或许或许也是因为”她无法启齿,潸然泪下。
上一代的孽缘,为什么会承传到下一代。
司徒熏僵如化石,眉头紧拧凝望着安静躺着的剑芯,心彻底的空了。一天之内,他经历了人生中的悲欢离合,大喜大落;一天之内,他找回了妈妈,失去了爱人老天,你跟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笑话i这,一点都不好笑,你知道吗?
护士进来帮她量体温,她微微的睁开盈润的大眼,护士跟她说了什么,她激动的坐起身来,柔顺乌黑的长发如墨倾泻而下,垂下舞动的眼眸,手心轻抚在她的小腹上,转头朝他甜美的一笑。午后的阳光下,她如天上飞落的天使,圣洁又美丽,嘴角勾起那抹让人不忍摧毁,却要即将摧毁的笑。
瞬时,司徒熏目光定在她身上,